最后决战的日子,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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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地盘,赵亭阴郁地沉在烟雾里,久久不出声。
项海同样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等着他爆发,同时也准备着各种应对。
好半天,赵亭再次掐灭了手里的烟,推了推眼镜,“钱乐。”
“亭哥。”项海赶紧绕过来,站到他身前。
赵亭抬眼看他。看得很久,很仔细,很有深意。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试图捋顺这件事。为什么袁国平那个老王八蛋会突然说自己是警察的卧底?这他妈都哪跟哪的事儿?
可顺着时间线往回倒,他觉得这事的起点似乎在那张照片,就是发给袁国平的,钱乐的那张照片。
在那之后就有了那条模棱两可的短信,直到最后袁国平对他的诬蔑。
这事儿他总觉得跟眼前这个钱乐有关系。可这种感觉飘忽得像风中的一缕烟,似乎看得见,却根本握不住。
他一直觉得这个钱乐不一般。可如果这人真是警察,整件事都是他在捣鬼,那袁国平为什么不直接捅破?总不会这俩人是一伙的吧?
如果他不是警察...
赵亭冷冷地盯着他,那么袁国平到底为什么会扯上自己?还是说这里面有没露面的第四个人在捣鬼?
“亭哥,您有啥吩咐?”项海陪着笑脸,“要不我,我再给您点个烟吧?”
赵亭仍看着他,挑了挑眉,“我问你,刚才在赵郎那,你为啥忽然吐了?”
项海扯了扯嘴角,面容苦涩起来,“对不起亭哥,我给你丢脸了...”
“我这人肠胃不好,早上吃了几个包子,那肉可能不咋新鲜,后来又喝了罐凉可乐。”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本来肚子就叽里咕噜的,等见了狼哥,我一紧张,就...”
赵亭一咬牙,“见他你紧张个屁。”
项海惭愧地低下头。
赵亭又摸了摸下巴。他觉得钱乐是警察这事有点解释不通,暂且先放放。眼前要对付的是袁国平,还有赵郎,而且他也想听听钱乐怎么说,再继续找他的破绽。
他从沙发里站起来,慢慢踱到窗边,双手插兜。
天早就黑了,窗外是万家灯火和路上往来交错的车灯。赵郎的侧脸倒映在玻璃上,目光与或静或动的亮点交织在一起。
“刚才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说说,你怎么看?”
项海跟上前几步,半边身子同样映在灯影里,“亭哥,我觉得他想整事儿,搞你。”
“嗯?”赵亭一挑眉,微微侧头。
项海咬了咬嘴唇,挺直身子,一副痛下决心的表情,“亭哥,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是他们,那个姓袁的和狼哥,他们要搞你。”
赵亭的太阳穴鼓动了两下,没吭声,又转回头,继续看向窗外。
项海就接着说,“或许狼哥一直防着您,也一直看您不顺眼,可之前为啥都挺太平的,没整出这事儿?”
赵郎转动目光,看向玻璃窗中项海的影子。
“那是因为现在您的实力已经足以和他竞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