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郎。”没等项海问,他自己就憋不住了,“妈的。”
“他...威胁您了?”项海被他转得眼晕。
“嗯!”赵亭狠狠吸了一口,眼珠子恨不能也帮着冒烟,“他说不许我再折腾,否则就要我好看!”
“还说让我晚上去他那,再跟我好好聊聊。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袁国平。”
“这...您可不能去啊。”项海皱起眉,真心实意替他紧张。
赵郎这个时候把他叫过去,绝对没好事。
现在是关键时期,为了我们最后的胜利,赵亭,你要挺住啊!
“我当然不能去。”赵亭七分怒三分怕,一口气把烟吸到了底,“傻逼才会去呢!”
项海暗暗点头,同时又紧张地搓着手,“那,那狼哥会不会找过来?”
他还真的担心赵郎提前出现。距离行动开始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如果这个时候赵郎意外现身,或者赵亭突然起什么幺蛾子,都有可能导致行动的失败。
而他的任务,就是要保证在行动开始前,药厂的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
赵亭把手里的烟头扔了,马上又摸出一根点着。
他很烦躁,并且越来越慌。
刚才在电话里赵郎的意思很明显,只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安安分分地活,要么轰轰烈烈的死。
事到如今,他和赵郎之间只剩了你死我活。
他已经没了退路,但还没做好拼命的准备。
越是在药厂待得久,他就越能发现自己和赵郎实力上的差距。这不是靠金钱和志气能填平的,当然更不能靠学历。
他需要时间,需要更多的资源让自己更强大。
可眼下,这两点他都不具备,而且赵郎很快就会杀到眼前。
他既害怕轰轰烈烈的死,也不甘心安安分分地活。更何况事情发展到现在,即便他安安分分,赵郎也没打算让他活。
看着他这副焦头烂额的样,项海甚至比他还上火。
这个赵亭人虽然讨厌,毛病一堆,还打过自己一顿,可罪不至死。就像邢岳说的,他的罪恶只能由法律来审判。
赵郎没有权利要他的命。
更何况要是现在他被赵郎弄死,自己也就没法继续留在药厂了。
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帮赵亭找一条活路。
可路在哪儿呢?在脚下么?
不知不觉地,他也开始拉磨似的来回乱转。
转着转着,也不知怎么的,眼前忽然飘出八个熟悉的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而且邢岳就站在那八个字下面,用手指着他振聋发聩地夸,并且带着连绵的回音。
“我怀疑你脑子有坑!”
“...脑子有坑!”
“...有坑!”
“...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