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你就亲一下呗,我能收到。
咋这么没情调呢?
于是邢岳就很听话地把手机挨近嘴唇。只是还在途中,烧了半截的烟就滚落到地上。
-
下午16:11。
邢岳审完了那个父老乡亲盗窃团伙的一杆主犯,把剩下那些次要角色交给秦鹏他们继续审,就离开了分局。
车子停在贺焜的医院楼下,他径直上楼。
一进门,就看见贺焜还在跟养狗专业户老黄视频,满屏的狗头,一屋子的呜呜汪汪。
看见邢岳,贺焜难得收了心,只是又跟老黄交待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从躺椅里站起身,“找我啥事?”
“你在第一监狱有关系吧,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邢岳直截了当地问。
这是他想了一夜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贺焜这样的人,能在第一监狱太太平平度过这么多年,甚至在袁国平成了监狱长之后依然自在,这里面的原因邢岳当然懂。
他自己在第一监狱也有熟人,可惜力量不够。
“你要干啥?”
“对付袁国平。”
贺焜搔了搔眼角的皱纹,“咋对付?进去拿刀捅了他?”
“这你甭管,也牵连不到你。”
贺焜呵呵一笑,又背起手,在窗边来回溜达,“怎么着,之前给你的那么多材料都没用上?”
“用上了,谢谢你。”邢岳微垂着头,“可那样需要时间,我现在等不了了。”
“为什么等不了?你急什么?”
邢岳不吭声。
贺焜摸着下巴,“因为那个卧底的小警察?”
邢岳立刻抬起头。
贺焜呵呵一笑,“别紧张,我对你们那些事没兴趣。”
“我只是好奇,就算你混进去,拿到了姓袁的什么把柄,然后打算怎么做?”
邢岳又沉默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什么把柄,即便拿到了,又能做什么。
那么多板上钉钉的证据已经交给了钟教授,除此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再能威胁到袁国平了。可他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总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多争取一点点时间。
贺焜看了他一会儿,转头从抽屉里捞出一盒烟,又推开一扇窗。
冷冽的空气瞬间灌了进来,屋子里的温度随着丝丝缕缕的烟雾迅速流逝。
贺焜吸了口烟,把烟雾吹向窗外,回过头,忽然问,“邢岳,你知道当年你爸是怎么死的吗?”
邢岳猛地抬眼,竖起浑身的刺,“你提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