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又在座位里呆坐了片刻,起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他给外地的父母打了个电话,把前妻的问候带给他们。
老两口都睡了,又被叫起来,跟他聊了好半天。
问他元旦能不能回家,他说还不一定,要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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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号。
老彪那边依旧没动静。
下午,赵亭联系了江渊,告诉他这两天赵郎在四处划拉钱,似乎想趁年底搞一票大的。还说据他挖到的消息,给赵郎提供原料的人好像叫老彪。
江渊对赵亭尽职尽责地提供情报表示感谢,并示意他继续观察,有情况随时跟自己联系。
没过多久,项海也发来消息,说药厂库存的原料不多了,大概还剩三分之一,最多能撑到明天。
江渊权衡了许久,还是决定把袁国平的事告诉项海。
一来是让他有所准备,二来,两天过去了,自己也没能想出能制衡袁国平的法子。
现在,他们两边几乎就等于撕破了脸,有什么招式都是明着来。
江渊料想袁国平不敢明目张胆地朝项海下手,因为这事他不能让赵郎知道。所以项海暂时待在赵亭身边或许是眼下最好的选择。要是把他调回局里,说不定还更危险。
只要能坚持到案子结束,坚持到袁国平伏法,项海就彻底安全了。
对此,项海的反应倒是很平静。他让江渊放心,因为他早有思想准备,还说他不怕。
江渊摁灭了手机,抬头望着窗外。不知怎的,脑子里又回想起那晚在车里邢岳说的话。
“这俩人...”
江渊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花样还真多。难怪邢岳一直也没个对象。
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上了岁数,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莫名地陷入回忆。
这会儿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邢岳时的情景。
在市局的走廊里,那个跟在邢逸清身后,瘦瘦高高的初中生,一脸冷漠地和自己擦肩而过。
没想到现在,竟然告诉自己他有了个男朋友。
想到这,江渊又独自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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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0号。
2017年开始进入倒计时,气温又刷新了入冬以来的新低,但这并没阻挡各处为新年预热的气氛。
邢岳度日如年,掰着手指头算时间。
这一天,他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却没有项海的消息。
“邢岳,元旦放假过来吃饭吧,杜阿姨说给你多准备几个菜。”
“嗯,要是放假我就过去。”
“项海呢?能一起来吗?都多久没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