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帅,和邢逸清年轻的时候很像,只是...
“你怎么比你爸还傻?”
邢岳先是一愣,跟着就笑起来,“没有吧。”
后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邢岳站起身,“妈,那我走了。”
罗美华也站起来,紧跟着他朝门口走。
临出门的时候,才终于又叫住他。
“小岳?”
邢岳猛地回过头。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妈妈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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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要告别的自然是邢逸清。
时近黄昏,落日熔金。沉寂的墓园依然是冷冰冰的,可夕阳的余晖还是为邢逸清的墓碑薄薄地添了层暖意。
邢岳把积雪打扫干净,就单膝跪在墓前。可憋了老半天,也不知该说啥。
邢逸清看着他,他也看着邢逸清,互相沉默着。
许久,他站起身,正打算离开,忽然就想起了那天项海的样子。
于是他挺直脊背,立正,脚跟一磕,向着邢逸清,极其标准地敬了一个礼。
“爸,从明天起,我就不再是警察了。你会理解我吗?”
我还是你的骄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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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邢岳回到家,天早就黑透了。
他叫了个外卖,吃完就开始收拾屋子。
他把项海的东西归置好,又把自己的东西也整理了一下,最后把项海的花浇了一遍水。
这屋子的钥匙他留了一套给罗美华,让她有空的时候过来看一眼,帮项海浇浇花。
他把洗干净的衣服折好,放进衣柜,余光扫见他的那一盒大礼包。
200多个套套,还是有点多了...
上一回和项海那啥是什么时候来着?他回忆起来。
要是当时知道下一回那啥要时隔两年,他肯定会更卖力一些。
“唉。”
他叹了口气,遗憾地把大礼包推入衣柜深处。
屋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他里里外外转了两圈,最后拿出了自己的警服。
说实在的,直到现在,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为啥非要当个警察。他热爱这份事业,但也不是不当警察就不行。
可直到做出了那个决定,意识到自己此生再无法撑起这件蓝衣,才觉得心里疼得很,就好像自己的一部分也随着这身制服剥落。
于是他最后一次把警服穿整齐,帽子也戴好,端端正正地拍了张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