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无语凝噎地盯了他一会儿,站起身,默默爬去上铺睡觉。
于是项海就把这一页“检讨书”小心地撕下来,折好,先藏在邢岳的枕头底下。
由于邢岳的字力透纸背,他又撕掉几张,在平整的新一页上重新开始。
“检讨书”。
“尊敬的各位监狱领导......”
才开了个头,邢岳又扒着床沿,探出半个脑袋。
“干嘛?”项海仰起脸。
“眼罩。”
“哦。”
他站起身,把眼罩递上去。
邢岳接过来,朝脑袋上一套,“笑个屁,赶紧写你的检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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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海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奋战到几点,总之,在天亮之前,他写完了。
洋洋洒洒三页纸,字字恳切,句句真诚。
早上点名的时候,他把检讨书交上去。管教粗略浏览了一下,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继续跟着其他人去跑队列了。
到了工厂,一整天,邢岳都在努力提升技能。
缝出的东西虽然还不怎么象样,但至少抽抽得已经没那么厉害了。
项海照例把做完的活推过来,让他只负责处理毛边儿就好。
不过邢岳又坚决地给推了回去,并表示以后自己的活自己干,干多干少都自己担着。
超额完成任务是有额外奖励积分的,虽然远不如一次警告扣的分多,但好歹也能弥补一些。分越多才越有可能获得减刑。
项海看着他事半功倍地忙活,就很着急,“哥,没事的,我再干快一点儿就行了,你别弄了。”
邢岳没搭理他,继续踩着自己的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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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下来,管教和指导员又陆续找过项海几次,批评教育为主,引导鼓励为辅。处分是不可能撤销的,但鉴于他的认错态度很诚恳,最终这一页风波算是掀了过去。
终于又盼来了星期天,两个人照例去了运动场。
这天的天气不算好,阴沉沉的,空气也格外凉。项海半仙儿似的抽了抽鼻子,表示“有湿气,可能要下雪。”
或许是天气的原因,今天打球的人没有往常那么多。在一块场地上竟然还攒了局非正式的比赛。
两拨人打的热火朝天,时不时迸发出各种腔调叫好和骂街声。
见项海看得兴致勃勃的,邢岳就鼓动他也上去玩玩儿。
项海一边活动着胳膊,一边盯着场上的形式,“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带我玩儿。”
“这有什么带不带的,都是临时凑的人。”邢岳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下,“你过去等着,看有人累了,就上去换他。”
“行。”项海答应着,又回过头,“哥,你不玩儿么?”
“你去吧,我看着。”邢岳笑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