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岳背着身摇头,“没事,困了,想睡觉。”
“......”
项海觉得莫名其妙,只好也爬回自己床上。
很快,楼上又传来窸窸簌簌书页的翻动声。
夜更深了,邢岳用被子蒙住脑袋,把想那啥的心声说给被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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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郎和袁国平的案子进入尾声,该抓的抓,该判的判。同时,该升的升,该降的降。到现在,只剩下该奖的还没有奖完。
在是否该给邢岳和项海荣誉这件事上,没有人反对,都认为该奖。
只是目前的主要矛盾集中在,这个奖,要怎么颁。
以徐枫为代表的一方坚持认为,“该怎么进行,就怎么进行。他们当警察时候啥样,不当警察了也照样。”
就有人笑着说,“老徐啊,你的心情我理解,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
“谁也没说不给他们荣誉,这不就是个形式嘛。反正该给的奖金一分钱也不会少。”
“你还真打算让市局领导去监狱给他们挂奖章啊,那像什么样子嘛...”
徐枫回敬,“荣誉不是形式,也不是钱。他们堂堂正正做了贡献,为啥不能堂堂正正接受荣誉?”
“功过不相抵,一码归一码。他们已经为犯的错受了惩罚,如果该奖不奖,就是二次惩罚。这不公平。”
“荣誉这东西,要么就不给,给就别藏着掖着的。恶心人。”
“哎!老徐,你这是什么话!”
“我们知道,你是他俩的老上级,可你这护犊子的劲头也忒厉害了点儿。何况他俩目前是那种身份,你再这样,影响不好...”
徐枫耷拉着眼皮,按灭了手里的烟,“自己的犊子就得自己护着。过去没护住,现在补上。爱咋咋地。”
“散会!”
于是三天后,邢岳和项海被指导员叫进办公室,告诉他们市局领导明天会过来,举行一个简单的授奖仪式,为他们颁发奖章、奖状和奖金。
同时,作为邢逸清唯一的继承人,邢岳还要接收对邢逸清追授的荣誉和抚恤金。
交待完,指导员就让他们回去做做准备,并告诉他们明天可以不用去上班。
俩人默默出门,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出奇的平静。
第二天,他们如约而来,比领导到场的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授奖仪式在监狱的一间会议室内进行。指导员已经等在那,交给他们两套深蓝的警察制服,告诉他们因为不方便透露身份,所以就在这换上。
邢岳愣在那,觉得不可置信。看了看指导员,又去看他手上的东西,却不敢碰。
“拿着。”指导员又把警服朝他跟前递了递,“虽然没有警号,但接受荣誉的时候,你们就是警察。”
“换上吧。”
项海把两套衣服都接过来,又转头递一套给邢岳。
他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一次机会能再穿上这身制服。
他很激动,但也明白这件蓝衣对于邢岳的意义比自己要重要得多。
换好制服,俩人面对面站着,都在对方眼中找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