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刚回来。”
项海狠狠吸了吸鼻子,“那我明,明天,就去看你!”
“不行!”邢岳的理智还在,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可我想你!”
“那也,不行。”邢岳紧咬住嘴唇。
项海不出声了。
“徐局已经在替我申请减刑了,”邢岳哄着他,“就快就会有消息,估计顶多再有一个月我就出去了,你就别来了,啊?”
“不行。”
“啧,好好上你的学,就再等一个月,不行?”
“不行。”
“操。”
“我明天就去,多一天都不行。”
眼瞧着这人的佞劲儿又上来了,邢岳决定跟他死磕到底。
“行,你爱来就来,反正我绝对不会见你。不信你就试试。”
邢岳紧攥着电话,耳边只有项海倔强的呼吸声。
两个人谁都没再说话,就那么坚持着,也不知在坚持什么。
好半天,远远地听见有人在喊,“走啊,项海,你咋还在那站着呢?”
邢岳轻轻吐了口气,“去吧,你同学叫你呢。”
可项海还是不吭声,就那么一起一伏地呼吸着。
个佞种。
两个人就这么比赛似的沉默着,直到邢岳一狠心,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邢岳得到通知,有人来探视。
他拒绝了。
第三天,又有人来探视。
他又拒绝了。
第四天,那个人又来了。
他专心看书,屏蔽一切杂念。
再后来,如他所愿,那个人就不来了。
可邢岳丝毫没觉得高兴。
他后知后觉地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也太自私了?就看一眼怎么了,咋的,你是6A级景区还是出土文物啊,偶像包袱怎么那么重呢?你的虚荣心咋就那么矜贵呢?口口声声说着从不后悔,那你搁这扮演什么人间老苦瓜呢?
希望项海不再自责,却又这样一盆盆地浇凉水,是嫌他过得太舒服了么?
想到这些,邢岳悔得捶胸顿足,恨不能化出一百个□□把自己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