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海脸红了,因此这一轮的较量他毫无悬念地输了。
“说话,喜不喜欢?”邢岳翘起嘴角,以胜利者的姿态不依不饶地又在项海身上搞起了小动作。
项海摁住那只四处乱窜的手,“干嘛?别掏我啊,我空了。”
邢岳乐了,仿佛接收到某种信号,立刻翻身跟他交换了位置,“是么?那我赶紧检查检查。”
“操。”项海陷进枕头,挣扎着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哥,别闹了,都后半夜了。”
“后半夜怎么了...”邢岳的声音已经没入项海的颈窝,有些闷,又带着湿热,像盛暑天摇摇欲坠的一场透雨,“明天不是周末么,你又不用上课。”
“明天不得去看看你妈妈还有老所长和刘阿姨啊?”项海无语,这人心可真大。
邢岳短暂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来得及。”
“大家可都惦记着你呢,”项海试图把他推开,“明天等你睡到自然醒,什么都晚了。”
这个时候邢岳的智商早就不在脑子里了,顺口就接了句,“放心,打铃前我准能醒。”
感觉到身下的人僵了一下,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停了动作。
他不安地抬起头,同心锁慌乱地摇晃着,轻扫过项海的下颌。
“......”他紧张到不知该说什么。
项海伸出手指刮了刮他微垂的眼尾,又捧起他的脸,“哥,别担心,没事的,都过去了。”
眼底的温暖将那个慌乱的倒影冲淡,“我很好,你也很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拈过同心锁,贴在唇边亲了一下,又抬起眼看着他,“哥,其实回来以后我一直都早起,起来就出去跑步,感觉还挺好的。”
“以后咱们都早睡早起,”他轻捏着邢岳的下巴,“不熬夜,身体好,那啥到天荒地老。”
邢岳的喉结这才小心翼翼地滚动了一下,“那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跑步吧?”
“行。”项海朝他笑着,“如果你能起来的话。”
“肯定能。”邢岳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然后咱们就去我妈那,再去老所长家。”
“嗯。”项海点头,“不过哥,你心可真大,都一天了,也不说给阿姨打个电话。”
邢岳这才一拍脑袋,从项海身上翻下来,“我手机放哪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开机。”
项海也坐起来,指着床边的抽屉,“在那里面呢,我给你充好电了。”
邢岳回身拉开抽屉,拿起手机,触感有些陌生。
按下开机按钮,屏幕倏地亮起白光。
“还行,能开机。”邢岳挺满足,凑到项海身边,也靠在床头。
蛰伏了两年的现代化通讯工具被唤醒,信号格在短暂的波动过后,就收到了来自运营商的问候,跟着,手机开始叮叮咚咚狂响。
手机被调成静音,于是嗡鸣不止,几分钟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邢岳忽然有些紧张,像即将开启无数跨越时空的漂流瓶。他偏过头看了眼项海,刚好项海也在看他。
“没事的。”项海搓了搓他的胳膊,“那时候我也差不多这样,手机都烫了。”
邢岳转回视线,为屏幕解锁,一眼就发现微信的绿色图标顶着一串不可思议的红色数字。
邢岳点开来看,亲人,朋友,同学,老师,曾经的战友...熟悉的,不熟悉的,几乎每个头像都有话说。
他点进置顶的那个微信群,“急事打电话别微信”,两年了,名字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