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瘦瘦高高的,斜挎着书包,大概是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那双与邢逸清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满是冷漠。
这时候邢逸清已经来到跟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马上要结婚的人了,没事就别总在局里泡着了。”
江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日子定下来了么?”
“嗯,定了。”江渊说,“下个月8号。”
“行,那我等着吃你的喜糖。”邢逸清笑呵呵地说。
“是。”江渊也笑了。
邢岳站在一边肚子叫得跟打雷似的。
正聊着,秘书从身后一路飞跑过来,到跟前险些刹不住车,“邢局,广州市局来电话了!”
这话就像句暗语,反正邢岳是不明白什么意思;又像一记电流,他看见邢逸清和那个叫江渊的警察眼睛同时亮起来,就跟通了电似的。
“他们的行动计划定下来了?”邢逸清追问。
“是!”秘书同样目光炯炯。
邢逸清点头,就准备折回办公室,可看了眼一旁黑着脸的儿子,又迟疑了。
“那个,邢岳啊...”
没等他说完,邢岳扭头就走。
“哎,邢岳!”他冲邢岳的背影无力地呼唤着。
邢岳没停,更没回头,长腿阔步地走了,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邢逸清“啧”的一声,又重重地吐了口气。正要转身,听见邢岳消失的方向“咚”的一声闷响,像是垃圾桶被踢翻了。
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天已经黑了。
背后的办公楼大厅灯火通明,把邢岳孤独的影子抛在地上,那么长,像漫画里的二十头身美少年。
他觉得自己今天来这就是个错误,或许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有兴趣了解。
没人需要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
“哥哥?”
脑子里一片狼藉,忽然被这怯怯的一声呼唤拉回现实。
他回过头,发现小学鸡竟然还在??
“你还没走?”邢岳顿时觉得这小孩儿简直比自己还惨,“你妈妈还没回来?”
小孩儿沮丧地摇着脑袋。
可是天都黑了。
邢岳转着脑袋四下看了看,“别等了,你赶紧回家吧。”
以他的个人经验判断,这小孩儿的妈八成是把他给忘了。
“可是,要是我一走,妈妈就回来了怎么办?”
邢岳走近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什么怎么办,她不是大人么,大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学鸡皱着脸,表情比大人还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