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敬苦着脸,不敢吭声,他刚当上这刑警队队长辖区里就出了这么大事情,遇到这种命案他可兴奋坏了,如果破了案,他可是记头等功,警衔也要跟着往上章。
没想到案子结案都报上去了,结果发现有疑点。这上面下达的任务期限已经过了,他也领了奖状,被记了功,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家里人,他是一点没有罪恶感,干干脆脆地就把案子糊了过去,反正他没有冤枉谁。
而王琪死都死了,现场那么多群众看见,他拿着菜刀行凶,说他是凶手一点不冤枉,除了匕首那个疑点,他真不觉得这王琪是被冤枉的,他心里这王琪绝对是凶手。
“冤枉啊,冤枉,我没敢隐藏啊。”侯敬还不死心,狡辩着,“当时不是市里下达的时间紧吗,所以没有太认真……”
“呵,感情你意思是我的错了?”冯局直接给气笑了。
“不敢不敢!”侯敬大力摇头,“都是我的错,我写检讨。”
冯局瞥了他一眼,不吭声,只是有些意味深长,那眼神明显是,这事怕不是一个检讨那么简单了。
晚上忙完的时候,舒墨和多米被刘老领着下楼吃饭,这警局周围的馆子基本都是24小时开着,老板也都是局里的家属。
他们去吃的这个店,听说老板是一个烈士家属 丈夫,儿子,孙子都牺牲了,老太太一个人无依无靠,局里的人就干脆捐款给老太太在警局旁边盘了个店,让老人不寂寞,他们也可以照顾照顾。这老人珍惜这帮孩子的情意,饭菜都是成本价,老人有退休金不指望靠这赚钱,就把这局里的人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
他们一进来,就被热情的老人家安排了位置,这个点餐馆人不多。舒墨一抬头忽然见着了侯敬,侯敬坐在角落里,正在喝闷酒,那模样说不出来的烦闷和委屈。
舒墨想了想,起身朝那侯敬走去。
那桌子底下倒了四五瓶啤酒,老太太来收拾几次,教训了侯敬几句,侯敬咧嘴笑着回话,看起来也是乖巧听话得很,这私底下的模样和之前在五里香那谄媚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舒墨心里疑惑起来,或许是有些八卦,他径直拉过凳子在侯敬对面坐下。
“侯队长,一个人喝闷酒??”
侯敬听见他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他,那眼神别说多委屈,他生气地冲舒墨大喊:“你是不是专门来找我茬的?”
舒墨拿过一个干净杯子,用开水烫了烫,然后拿起桌上的啤酒倒了一杯,在嘴边抿了抿。
“你是谁?”舒墨轻声问出口,言下之意,我不认识你,干嘛要故意找你的茬。
“我是你猴爷~”侯敬酒量不行,两瓶下肚,现在已经开始有些犯晕了,“你这下好了,你是要升职了,我这功劳要被撤销不说,还有可能降职,没准只能去档案室收发资料了。”
舒墨撩开眼皮看他那醉醺醺的脸,他揉了揉眉心,头疼说:“我不在乎什么职位,做警察,查案就是天职。”
“呸。”侯敬忽然摔了筷子,“老子就不喜欢听你们这假模假样的酸鸡巴客气话,要你不愿意升职老子才不信!”
激动后,他又忽然变得忧伤起来,用筷子敲着杯沿:“你是不知道,我多不容易才爬上这个位置啊,我都答应好了,这下全白费了!”
答应?舒墨挑起一边眉,他顿了会儿,凑到侯敬耳边问:“你们为什么不准老板拆房子,既然你已经结案了,干嘛还要保护现场。”
“我也想拆啊,那房子在哪儿我多不自在啊,但是上面不许啊!”
“上面?”舒墨皱了皱眉,“你说的上面是谁?”
“上面就是领导啊,就是说得起话,一句话能把我捏死的大人物!我他妈以为是藏了钱呢,谁知道是尸体,妈的……”侯敬彻底糊涂了,半天找不着话,舒墨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东西,他捏了捏眉心,起身回了座位。
“这侯敬其实是个挺负责的孩子。”老太太给他们上着小菜,见刘老对侯敬的眼神不善,知道他有偏见,便出口解释,她叹了口气,“这孩子其实很不容易。”
第95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六十一)离奇失踪
“不容易?”多米好奇了,这里面是有故事啊。
老太太顺坡下驴,直接在他们身旁坐下,看来这一肚子故事想要倒出来。
冬日的夜冷得刺骨,镶在墙壁里的暖炉发出呼呼的声响,老太太掀开眼皮瞥了眼已经喝糊涂的侯敬。
“你们也知道。”老太太指了指桌子,“我这店都是这帮小伙子帮忙开的,我平时在这里知道的听到的可比你们都多。”
刘老往嘴里塞了颗花生米,笑着说:“您老厉害。”没有往下继续问。
他们对别人的八卦不太感兴趣,谁没有点槽点,谁没有点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因为别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而且他们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