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着,就没由来得觉得心情狂躁。
可能是联想到谷曼说的,今晚祭祀的都是没成年就夭折的孩子。山野间一个土包,没名字,来世界一遭又匆匆回去了。
可怜,又幸运。
“还好,封闭的农村大多有些排外,我们是外地人,选在这个时间来,自然好奇的多。”
容铮明显和他不同频道,从他角度顺着舒墨目光看出去,是另一个地方。
他们这个窗户恰好对着村里唯一一间小卖部。
店里灯亮着,可以见着有好几个人在闲聊,边聊着天边指着村长家门。
看着往他们这里探询的脑袋,
在说他们。
“嗯。”舒墨低眼,小卖部几个妇人在买红纸,可能是拿过去剪窗花,写对联,“我们明早也去买点红纸吧,贴窗户上,村长应该不会介意。”
“好。”容铮点头。
容铮百依百顺,说什么做什么。
对于这个时间突然来这里的决定,舒墨有些后悔。
其实这个行程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黄敏来的,他欠黄敏一条命,该为黄敏做这些。
容铮却不一样,他不欠黄敏的,也不欠他的。
关键是他对来这里的原因目的一无所知,只是舒墨说了,他就跟着做了。
按照容铮的性格,他应该有过疑问,但是他忍住了,自己不说,他就不问。
舒墨觉得自己挺自私,先是自顾自把容铮拽住,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情。同时什么也不告诉他,把他蒙在鼓里。
是不信任吗?
不是,他是绝对信任容铮的。
那是什么?
舒墨努力想了想,大概是害怕吧,害怕失去。
人最痛心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却又失去了。
两颗心融合在一起,血肉交合,最后却硬生生的要剥离,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绝望恐惧铺天盖地。
“抱歉。”舒墨突然转身,看向容铮,用忐忑不安的语气说,“因为我,你这次不能和家里人团圆了,你会怪我吗?”
“别瞎想!”容铮把下巴抵在舒墨头顶上,嗅着他头发丝上的味道,轻声说,“我家里不兴这个,再说了,你和小萝卜在我身边,就是团圆了。”
“真的?”舒墨看着他,眼光灼灼,拍了下他胸口,“你这甜言蜜语说的,我会当真。”
容铮抓住他的手,眼神一暗,把他强势一拉,转了个身,只听“嘭”的一声重音,舒墨被硬生生压倒在床上。
床板是硬的,实木修的,只有薄薄一层毯子就到底,背就这样摔下去,疼得眼泪花直冒。
“疼了?”容铮压在舒墨身上,听那声自己也吓了一跳,心思一缓,他抱起舒墨身子,一把掀开衣服仔细查看。
容铮的一双大手,满是茧子,粗糙得很,摸索着自己的背,舒墨忽然觉得脸开始发热,热到了耳朵,这热流还顺着后脊梁朝下,到了不该热的地方。
容铮笑了下:“还好,没青没肿的,不过刚那声挺大的,带药了吗?我给你擦擦。”
舒墨脑袋陷在枕头里,沉闷地嗯了一声:“在旅行箱下面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