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不会。”年级主任突然站起来插话,“我们学校管理非常严格,绝对不会有校园暴力发生!”

“……有可能是他主动诱导的,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能力,扮演成受害人的身份。”孟副局耐着性子一口气说完,然后转头,声色俱厉地问:“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我是来配合调查的。”年级主任被吼得浑身一哆嗦,忙讨好地笑了笑,“我是高二年级的年级主任,也是四班的政治老师,对他们班的情况比较了解。”

“哦,我晓得了,就是你拦着我们的人调查,还否认补课的吧。”孟副局笑里藏刀地冲年级主任一抿嘴,“放心,绝不会把你忘了。”

年级主任本来想将功补过,没想到对方得理不饶人,偏偏这些人又不是他惹得起的,他赔着笑脸,心里骂校长的八辈祖宗 要不是校长非要补课,他还巴不得趁着封城在家休息一天,毕竟他一个教政治的,连补课费都拿不到。

胡明海问旁边的校长:“有没有和学生关系比较亲近的任课老师?”

校长苦着脸摇头:“杨老师是他们班主任,关系比较好,但她现在生死未卜……”

“一个班那么多任课老师,居然除了班主任,没有一个对学生情况比较了解的?”胡明海从怀里掏出烟点上,时间过去半小时了,调查仍旧一无所获,他心里忍不住焦躁起来。

年级主任有些委屈说:“这些年学校都是扩招,一个班近六十个学生,光是学习都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挨个了解个人情况?再说了,孩子们也有自己的世界,像高中生十六七岁的年纪,正好处在青春叛逆期,不和老师起冲突惹麻烦就谢天谢地,哪里还敢主动去招惹他们!”

说完,他又小声嘀咕:“年初四班还有个男老师和学生走得近些,就被家长投诉性骚扰,逼得我们不得不把老师辞退,哪里还敢和他们有私下来往,反正只管成绩好坏就行了。”

本身只是年级主任推脱责任的抱怨,却被在场几人敏锐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胡明海追问:“能马上联系到那个男老师吗?”

男老师姓刘,原本教体育,年纪很轻才二十四岁,被家长投诉后没法再做老师,只能到健身房当教练。

从工资稳定的铁饭碗到靠底薪吃饭的服务行业,刘老师多少还有怨气,接到电话先喊起了冤:“我只是爱和学生们一起打篮球,里面的确有四班的,但都是男生没有女生。我也知道年纪差不大得避嫌,所以从来不会课下和女生来往。

“那份投诉真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明明就是诬告!我让学校查监控,可学校根本不搭理我,只听了家长的一面之词就把我辞退!

“这就算了,可他们硬是给我打上了性骚扰学生的标签,哪个学校还敢招我?我只能到健身房做教练,想起这件事我就来气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还我一个清白!查清楚当时的监控,我要告学校侵犯我的名誉!”

听完刘老师的话,学校的领导都有几分尴尬,胡明海有些疑惑,问他们:“是哪个家长投诉的?”

“我记得是章囡囡的家长,”年级主任抢话道,“章囡囡今年一月的成绩排名下降了五十多个名次,她妈妈怀疑她早恋,跑学校逼问了她好几天,章囡囡这才交代自己被刘老师强迫的事实。”

胡明海问:“有证据吗?”

“只有一段监控,”年级主任说,“晚上九点半在篮球场后面的器械室,先是刘老师光着膀子走出来,随后章囡囡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跑出来……”

“无语,我都说过上百回了,我那不叫做光膀子,我是穿的正规篮球服。”刘老师语气愤然地说,“还有我到器械室很正常,每天晚上体育生都有篮球训练,我一般会陪他们训练到九点半,等训练完学生们洗澡换衣服,我去还篮球,时间总共要不到三分钟。

“你们不信可以看篮球场的监控,我放好篮球后,就直接离开了,根本就没看到过章囡囡。说起来我还奇怪,她又不是体育生怎么会大晚上出现在体育场?”

校长听不下去了:“你意思是,人家一个品学兼优的女孩子不顾自己清白非要冤枉你?她能得什么好处?”

“她就是有病,有被害妄想症,她全家都有病!”

“她能得什么好处?”在旁的负责人突然开口,他轻轻一皱眉,小声地嘀咕,“把刘老师从学校弄走,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一条短信发到他手机上──中午出现在后门的女生经老师确认,来自高二四班,叫做章囡囡。

第738章 章疯狂午夜直播间(一百二十一)原因①

这层楼没空调,温度高,像蒸笼似的闷热,负责人盯着短信,却没由来地打了个寒战。

章囡囡人如其名娇宠长大,长相优越,成绩不差,家庭是富裕的中产阶级,却有再上升一层的野心,所以这孩子打小就开始了西式精英教育 钢琴、油画、芭蕾样样都学,别人读高中是为了考大学,她是在等着出国转换人生,因此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看人脸色,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在她的世界里把人粗暴地分成两类,一类是对自己有帮助的,一类是无用的废人,学会忽然鄙夷废人是她从小的必修课。

普通孩子补一门课就叫苦连天,但章囡囡却对丰富的爱好特长班非常享受,原因是会获得追捧,受人仰视,她喜欢这种感觉。

像她这样的人在学校里要么被同学孤立欺负,要么就成为傲慢自大的霸凌者,从平时表现和同学的描述她显然是后者。

一个骄傲自大、自以为是的青春期少女,谁能逼得她不惜牺牲自身清白也要去诬陷老师?谁又能指使她几次三番为人通风报信?她究竟是无辜被人利用还是心机深重的策划者之一?

“刘老师,从我们的角度来说,谁主张谁举证。”孟副局对着手机说,“尽管你进出器械室只有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但在法律界定上,性骚扰不仅仅是只有性侵一种,用语言暗示、侮辱同样也算,你如果觉得自己真的什么没做,大可好好想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