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王却是一改之前的冷峻,垂着眼,狭长的凤眸随着半敛,睫毛覆盖在深邃的眸眼里,平白多了几分深情,沾了水的修长手指抬起,略勾起他的下颌,水珠从他的脸侧蜿蜒而下,竟是将本就俊美的五官衬得愈发惊心动魄。
叶清砚脑海空空如也,只有四个字盘旋:食色……也……
叶清砚咕咚吞了下口水,竟是率先把头偏开,把人一推:“行、行了,我知道王爷能演了。”
“不是你说本王演不下去?或者,要不要本王证明一番?”琰王压得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后院响起,明明还是平常那股子清冷劲儿,此刻却让叶清砚头皮发麻。
他猛地站起身,却忘了他此刻还是鱼尾,没稳住差点摔倒,被琰王直接抱个满怀。
……
叶清砚最后落荒而逃,头一次感到丢人,尤其想到自己还信誓旦旦觉得琰王演不出来,想想琰王好歹是个二三十岁的男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反倒最后显得他像是个毛头小子,落了下乘。
叶清砚抱着这个念头陷入沉睡,醒来就看到蹲在床榻前直勾勾盯着他的禹小王爷。
叶清砚吓得瞬间清醒,差点从软榻上摔下,拥着被衾往里侧一滚,挡住没有起伏的心脏,皱眉:“你怎么进来的?胡闹!”
“老师,你今日睡迟了,这般晚我怕你出事,这才进来的。”禹小王爷看他醒来,眼睛一亮,略微俯身想上前,但蹲得太久有些腿麻,往前一倾,直接趴在叶清砚床榻边缘。
叶清砚差点跳起来,朝外低吼:“邢捕头!”
禹小王爷头一次见叶清砚这般生气,也顾不上揉被床边搁到的胸口:“老、老师?”
邢捕头姗姗来迟,等推门进来看到禹小王爷诧异:“小、小王爷?你怎么进来的?”
叶清砚沉着脸,之前最担心的的事当真发生了,好在禹小王爷应该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可这事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禹王!微臣虽然是你的老师,但已是三年前的事,如今微臣只是九品县令,不足道也,望禹王记得分寸,否则,微臣这里庙小,容不得王爷这尊大佛。”
邢捕头也被叶清砚的表情吓到了,禹小王爷也呆在那里,他头一次听到老师这般开口,有些惴惴:“我、我错了,老师你别赶我……我只剩老师一人了……”
叶清砚看他眼圈泛红,少年郎可怜巴巴瞅着他,让他无奈揉揉眉心:“行了,只此一次,再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禹小王爷一看他这表情就知不气了,可也再也不敢贸然进叶清砚的房了。
叶清砚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看禹小王爷长了记性,这才挥挥手让邢捕头带他先离开。
等房门关上,叶清砚这才想起虚世的事,耳根有些红,但因禹小王爷的事,反倒是冲淡不少睡前的情绪,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被撩了一把?他一个现代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古人会撩?
经过一整日忙碌以及心理建设,叶清砚晚上再入虚世已经心绪平稳风平浪静,他淡定用兑换值改变身形,再把昨夜已经准备好的几个瓷瓶拿在手中,先一步涂抹整张脸恢复原本的容貌,最后换上衣服戴上面纱成为阿 姑娘,这才出了房间,朝琰王的房间去。
到了琰王房间外,发现房门依然紧闭,虽说还不到三皇子生辰宴的时辰,但是……
叶清砚回头看了看日头,他这段时日与琰王相处,头一次瞧见琰王这么迟还没起吧?
叶清砚又等了一会儿,发现里头依然毫无动静。
叶清砚干脆敲敲门:“王爷?醒了吗?”
等了片许,依然没动静,他干脆加重声音,喊了一声:“王爷!”
随着他这一声,原本一片沉寂的房内,突然传来重重一声响动,像是有什么撞在床栏上发出的闷响,声音能传到门边可见有多重,叶清砚也吓一跳:“王爷?你没事儿吧?”
睡得这么沉?别是被他吓到了吧?
里面许久都没传来响动,仿佛刚刚那一声只是叶清砚的错觉。
他揉了揉眉心,屈起手指又小幅度敲了敲:“王爷你还好吧?”
这次倒是没隔多久,里面传来琰王压低低不可闻的声响:“没、事。”
叶清砚嘀咕一声:没事儿就没事,怎么听着还跟有起床气似的。
叶清砚隔空喊了声:“我在外头等你,王爷你快些。”喊完也不等琰王反应,跑到不远处的石椅上,仰着头瞧着树上的落花,伸出手百无聊赖伸手拨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