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莺叹了口气,至少,在这里练剑的空间足够,也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作为一个修行的地方,这样的位置也不错,嗯,以后在毡包顶上开个天窗更好;这里没有高妙的修真外物相佐,至少和自然得更亲近点吧?
走出毡包,天色渐黑,星空璀探,万簇俱静;这处山包的安静和下面尘世的浮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取得了一种别具意义的平衡。
只除了不远处另外两个毡包有点碍眼?
他知道里面没人,虽然没有神识,但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的感觉不会有错,山包上根本就没有灵机流动的迹象,而在他们这个层次,早就没有了睡觉的意义。
走出去,寻了处食铺,一个人处身在喧器中,看人来人往,看熙熙攘攘自己却仿佛处身局外,也很有一番意境。
一夜无话,无人造访,那两个家伙自始至终也没出现。
候莺也无所谓,他们之间本就不是互相隶属的关系,见不见的真的也不重要。
第二日一大早,去了熊耳镇的治所,这里的公人都是当地人公举,其实就是宗族势力和富贵人家联手把持,为自己谋利的这么一个机构,只不过因为有修行人的制衡,所有的行为都被约束在了一个合理的分寸内,修行人不愿意多管闲事,但却绝不介意在某些对景的时候杀鸡儆猴来表现一下自己的与民同乐。
哪里都一样,清浊是无法完全区分开来的,这就是道家的理念,求同存异。
佛门同样如此,他们允许人犯错,只要你终能回头是岸。
……佛法赞醍醐,仙方夸沆瀣,无非如此。
这样的自治想要大同是不可能的,但也坏不到哪去,勤劳肯干生活就不错。
治所的公人对他很尊敬不是对上官的尊敬,而是对生死的尊敬;在熊耳,候萬等三个修士是唯三可以断人生死而不用负责任的人。
虽然大家都很客气,但这不是他就可以敷衍了事的理由;对候鸟来说,为任一处,造福一方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因为他本就是公人出身,对这一套东西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