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紧紧地攥着白莫的衣服抽抽搭搭地说:“哥哥,我好疼,我好疼啊。”
祁洛在今天晚上之前从来都没开口说过话,这会儿的小小声音让白莫心疼得不行。
那条大蛇在祁洛的哭声中消失不见,等白莫用“木”治好自己和祁洛,两人又悄悄收拾好杂物间时天已经快亮了。
祁洛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可却固执地拽着白莫的衣角不松手、更不愿闭上眼。
白莫无奈,只能钻进祁洛的被窝,抱着粘人的弟弟睡着了。
他们并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祁宁和白已良。后来某天白莫问祁洛关于那条大蛇的事情时,祁洛什么都不愿意说,只是浑身颤抖、害怕极了。
于是白莫就再也没问过。
突然眼前开始模糊,记忆融合戛然而止。
等白莫从头痛欲裂的状态中缓和过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黑豹的身影,而本来窝在枕头里的黑猫已经变成了个不着寸缕的人。
白莫凑过去,替以婴儿姿态蜷缩着的祁洛仔细地掖了掖被子。
他看着祁洛毫无防备的睡颜,想起了记忆里那个拽着自己衣角的孩童。他轻轻地摸了摸祁洛柔软的发梢。
记忆里的书上说,一个人只能拥有一个契魂。
如果那条巨蛇是祁洛的契魂,那黑豹又是什么呢?
他联想到没有契魂的自己,联想到黑豹含糊的话语、对祁洛仇视的态度。
难道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吗?
白莫重重地呼出口气。
今夜,又是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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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克丝做了个梦。
她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在华丽的走廊里漫步,远处的人们在互相攀谈,举止优雅。
“艾丽,快过来。”
她回过头看着呼唤她的人。
灯光太晃眼了,艾丽克丝走近后才看清那是一对夫妇,女人挽着丈夫的手臂,耀眼的金发搭在她的肩上,十分美丽。
女人朝她招招手,然后伸出双臂做出等待拥抱的姿势。
就在艾丽克丝迈出第一步时,突然之间灯光全部熄灭,四周一片寂静。
手中一轻。她抬起头时眼前已经是一只丑陋巨大的怪物,它长长的舌头正卷着一只白兔子,兔子痛苦地挣扎着,却在艾丽克丝的注视下被卷到了一排锯形的牙齿中间。
她呆愣地看着这一切,身体无法动弹。
下一刻,温热的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染红了华丽的连衣裙。而她的手里,只剩下兔子的半只耳朵。
“不 ”
金发的的女人猛地弹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里还有着浓浓的恐惧和慌张。
她爬起来,像发了疯一样到处翻找着什么,心里的恐惧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臂,死死地攥着她的心脏。
裤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她低下头,就看见一个毛茸茸的雪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