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至少在今后的日子里,她一定会好好陪着坎贝尔大人的。

好饿。

白莫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不知第几次看向了阿尔伯特之前离开的方向。

男人一直没有再出现过,而长时间曲着身体让关节变得有些酸痛,白莫刚想把腿伸直却不小心碰到了禁制的边缘,那里的皮肤马上红了一大块,疼得不行。

一种莫名的焦躁充斥着白莫。

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我本应该

本应该?如果不在这里,那该去哪儿,又该要去做什么?

白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思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牵着、一直围绕着这几个问题无法停下。而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几个极小的深色的漩涡在他身边凭空出现,甚至还有再一步变大的趋势。

“咔嚓 ”

空气中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白莫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暗红色影子,正伴随着那些不断扩大的漩涡一点一点变得清晰。

白莫站起身来往前迈了一步,一股熟悉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溢了出来,径直冲向地面,把一圈圈重叠起来的禁制撕了个粉碎。破碎的文字被击散,像轻盈的蝴蝶在空中挣扎了几下,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我不该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完成,那是

双眼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白莫伸出手碰了碰,指尖却感觉到了带着温热的黏腻。

“谁!”

白莫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全然不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给来人带来了怎样的冲击。

长至腰际的黑发、沾染上了不少血迹的白色衣袍、不断往外渗血的眼睛,以及 身后虚浮在空中的巨大鬼影。

呈螺旋状的尖利犄角,细长的耳朵,加上手中握着的那柄华丽长剑,半透明的鬼影看起来不伦不类,却又诡异异常。

斐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却撞上了刚刚走进房间的另一人。

那人环顾了一圈,在看到地上完全消失的禁制后,他不顾斐尔劝阻的声音朝失控中的血族走去,只不过就连他也没想到自己不能完完全全抵挡住那股力量,当脸颊被高速的气流划破一道口子时,他离白莫还有两三步的距离。

阿尔伯特伸出手,一条由文字连接组成的黑色锁链从他左手掌心中出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缠上了鬼影和血族。

鬼影抬手挥剑,手臂粗的锁链眨眼间被轻易斩断。它被阿尔伯特的动作激怒,三对羽翼瞬间张开,巨大的力量以白莫为中心向四周旋转着,不远处的斐尔甚至被逼迫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抵住了坑坑洼洼的墙壁才稳住身体。

“唔 ”更多的鲜血从白莫的眼眶中溢出来,顺着下巴、脖颈、胸膛落在衣服上。身体好像快要被从内部被撕开、彻底冲破这具躯壳的束缚,强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突然,一柄赤红的剑从上而下剑贯穿了鬼影,将它一切为二。

尖锐的怒吼声几乎要刺穿耳膜,它诅咒着眼前冒犯了神威的人类,双眼中带着怨恨消失在原地。

在鬼影消失的同时,血族无力地往前倒下,而阿尔伯特正好稳稳地接住了他。

怀抱很温暖,白莫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然后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它.....”斐尔看着熟睡在公爵大人怀里的血族,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对方的动作时全被咽下了肚。

太危险了。虽然他听说过关于这种可怕怪物的传闻,可刚刚所见的才让斐尔意识到,自己还是太过小看了它们。

他本想劝说公爵,使用最苛刻的禁制将血族控制住,或者是彻底杀死,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可在看见大人用手擦拭着血族满是血污的脸颊时,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去为您准备浴室。”

在斐尔离开后,阿尔伯特才慢慢回味着从白莫口中听到的那句话。

血族已经昏昏欲睡,说出的话也不怎么清晰。即使如此,每一个字却真真实实地落在了他耳中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