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早在圣器鬼灯的幻镜破碎的瞬间用最后的力量挡开了巴里,把自己的小血族抢了过来。
然而他并不比巴里好过多少。
他违背禁制,插手了血族的纷争、甚至还杀死了一位后裔,虽然是在黑夜里,他却仿佛被放到阳光下炙烤,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也会被禁制从这世界上抹杀。
他看见红裙的少女闭上了眼。
血族没有灵魂,死后连一丝血肉也不会留下来。
琳娜跪在地上,捧着一只酒杯、一枚戒指,不断流出泪的眼睛只在呆愣地看着。
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的巴里意识到了那些东西是什么,他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举起血红弯刀
“够了。”
某种陈旧、古老,却强大不已的力量挡在了琳娜面前,同时使用三件圣器的巴里依然抵挡不了,被这股力量的余波掀到了十几米外。
琳娜惊愕地转过身,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是白莫,但却不是任何一次她们所见过的样子 一头长到腰际的黑色的头发搭在背上,身后张开的是三对血红翅翼。
巴里狼狈地爬起来,刑斧的副作用让他血流不止、煎熬痛苦,但他绝不能放弃!
拿到凶匙!只要拿到凶匙,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取得剩下的圣器!
一旦十三圣器在他身上汇集,还清了这恶心的弑神之罪,他马上就能登神!
巴里用尽最后的力气冲过来,却被白莫轻而易举地按进了脚下的土里。
随着一声惨烈的痛呼,四件圣器就被生生从皮肉骨髓里剥了出来。
整整四件令血族、教会、血猎眼红的圣器漂浮在空中,可白莫却没有看一眼。
在众人的注视中,一本黑色的书籍凭空出现在白莫面前。
书页无风自动,翻到最后几页。白莫草草看了几眼后,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个世界,有意思。”
他看着脸色异常苍白的该隐,看了仿佛一团恶心带血肉筋的巴里,最后看向了白裙的少女。
他摊开手,掌心是一朵枯萎的兰花。
几缕萤火虫般的荧光出现,丝丝缕缕缠绕在那朵兰花上。他弯下腰,把兰花朝琳娜递过去。
“抱歉,这是我现在仅能做的。”
琳娜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朵正在发着光的枯萎的花,荧光在花瓣的脉络里流淌,仿佛它还活着。
不同的彩色光点在白莫指尖出现,他小心地维持着阿尔伯特的人类躯干,然后把只剩着一颗心脏还在跳动的阿尔伯特抱起来,身后的六片羽翼伸展张开围到他身前,护住了怀里的人。
一柄火红的剑出现在他头顶,周围的空气开始震颤、扭曲,一扇倒悬的门出现在天空上方,而白莫头顶的剑也随之倒立,剑尖直指上空。
门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冲撞,使门上缠绕的锁链不断地撞击,发出刺耳尖锐的噪音。
“吵死了!”
剑呼啸直上,斩断缠绕在门上了一根根锁链。
倒悬的地狱门开启,黑紫色的雾气中,露出了八只黄玉般的眼睛。
一声狮吼从门里响起,随之冲出来的是一头雪白的巨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