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难听的侮辱称呼不断加诸在她身上,可她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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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女以为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直到那天,那块自从她终于通过宗主试炼拿回、一直挂在胸前的白玉发出一阵阵波动。
她追着突然好像被什么吸引了的白玉,从最西南处的魔修圣地到了东边临海的璃城、拿到了唯一的掉落物。
后来,经多方大能演算推演,得知即将出世的秘境出自凌伯之手。那会儿她易了容,在人群最隐蔽的角落里激动得双手颤抖。
但随着在秘境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
那人为人正义、善良正直,怎么可能造出这样一个秘境屠戮世人呢?
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另一种可能性。有些秘宝阵境,其主在世时温顺无害,一旦所有者陨落,不再受制的宝物们就会性情大变,杀气四溢。
那人不可能死的。
她执念般地这么认为。
在被白玉信物吸引来的各种凶猛异兽怪植攻击时,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凌伯肯定还活着,一边把那块白玉捏得紧紧的,仿佛这样就能拥有无限勇气。
然而,十天毫无休憩间隙的战斗逃跑,实在是太累了。
凭她的能力修为本能彻底摆脱那些虫子,可体内灵力几乎枯竭不说,在之前在跟两个修士的缠斗时还消耗尽了身上最后的丹药。
不仅如此,那两个修士修炼的是一种罕见的双修采补秘法,一人擅攻一人擅守,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两人彼此的气息相互辅助抬升,竟还隐隐有突破之势。
她很清楚自己如果败了,后果会是什么。
受制,作为炉鼎供两人采补,最后真气空乏、形如枯槁地死去。
她咬紧牙。
不能输。
她并非惧怕死亡,只是不愿意死前、连那人的面都见不到一次。
决不能输!
她杀了那两人,但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快挥不动手里的剑时,她看到了一个男人。
信步闲庭,步伐不缓不急,就好似身处的不是凶险的秘境,而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散步。
虽然不舍,但她马上做出了决定 祸水东引。
然而,她终于算错了一次。
那人身上是某种从未接触过的压倒性力量,就算碎了本命法宝逃走,她也重伤至濒死。
当经脉里最后一丝灵力真气也被榨干时,她从高处坠下。
耳边是亡灵怨魂的哀叫嚎哭,她好几次差点被飘荡在空中的苍白鬼爪抓住。
她重重砸在坚硬的冰面,自己几乎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感觉到尖锐的骨头碎片是怎么刺穿皮肉,血液顺着伤口迫不及待地往外涌。
浑身都好疼。
就像曾经被乡绅羞辱、在被老鸨灌下那些药时一样,每一次都好疼,好疼。
以前,她从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