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就不该来。”
叫骂、哭嚷,场面混乱成一片。
秦胥双手成拳,紧紧攥着。
“慌什么!”一个声音突然炸响在每个人耳边,耳膜几乎都要破开的疼痛让众人清醒了许多。
一个须发皆像染了火一样的中年男子出现,修士们自发地为他让出一条道。
“不就是个魔修的走狗,这也怕!”话音刚落,他抡起一对金鳞纹双锤,狠狠朝秦胥砸了过去。
一阵雾气散过,地面上只留有一片蛛网状的裂缝,裂缝里有熊熊燃烧的烈火,烤得人不得不倒退几步。
一个声音响起。
“正道也不过如此。”
众人只觉一阵雾气突然涌了出来,但里头带着浅浅的粉,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正常的水雾。
“闭气!”那中年修士大喊,可还是有几人中了招。
只是所想中,化作脓血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那几个倒地不起的修士只是昏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雾气散去,有人疑惑出声。“咦?这是什么?”
修士们低头看去,发现手心里多了一颗小如珠子的人头骨。
又胆小的正想甩手把东西扔出去,中年修士立即大喊制止。“这十有八九是前往鬼蜮的信物,可别弄丢了!”
那些刚准备扔的人像被定住了身体,保持着那个姿势面色尴尬。
虽然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但好歹正道众修士还是完整地进入了鬼蜮。
在魔修的地界,满足自己私欲的行为并不可耻,所以这里的客栈店房,风格的确有些奇异。
正道修士们大多只是看了一眼门口几个几乎只披着块薄纱的女修,就面色绯红、不敢再进,纷纷摆手说告辞告辞,准备另寻住处。
然而也有几个人毫不在乎,坦坦荡荡接了钥匙牌,踏上二楼。
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像被什么猛兽追着,飞快地冲了进去。
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个骂骂咧咧、服饰残破的修士朝这边走着,心里也就不惊讶了。
面容憔悴的女人跟在他身后,穿着白衣戴着斗笠,白纱被高高挽起,彷佛每走一步路都要耗尽了体力似的,好不柔弱可怜。
要不是她脸上的几根皱纹、以及眼下的乌青,这女人应该是很漂亮的。但现在这副样子,确实是不怎么美观。
旁人看了两人几眼,也逐渐分散离去。
少年慌乱不已地跑到柜台,随手抓了一间房门的钥匙就往二楼跑,连掌柜的叫喊都不理睬。
他寻着钥匙牌的指引来到最左边角落的一间房,猛地推开门扑到床上。
听到关门声后,他坐起来拍着手,笑得快要打滚:“太好玩儿了,你看那群人的表情,哈哈哈,这次太有意思了。”
女人把斗笠摘下来,温和地笑着,从储灵戒里取出一套茶具,几盘点心,不急不慌一样样摆在桌上。
茶香弥漫,雾气中的几人彻底变了个样。
一人白衣,黑发如瀑,抬盏执杯动作宛如流水,美得不可方物。
一人黑袍,面容俊秀,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块晶莹剔透的青叶糕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