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群又说:“爸,我真的想把卓群的事告诉二哥,可又怕暴露。”
孟安京想了 会儿,缓声说道:“你二哥这种情况,那些人应该不会注意他了。你用只有你们知道的语言提示他 句。他能猜到最好,猜不到就算了。毕竟,能找到你三叔流落在外的骨血,对于咱们全家是一件振奋人心的大喜事。这种情况,多 件喜事,又多了 个活下去的理由。”
孟念群听到父亲提及三叔,他突然说道:“对了爸,二哥在信里问我有没有办法跟三叔联系上,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知道三叔已经去世了?还是别的原因?”
孟安京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他真是这么问的?”
孟念群神色郑重地点头。
孟安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思良久,才说道:“当年你三叔被审讯人员打死的消息你二哥是知道的,这也是他怒而反抗的原因之 。他如果精神正常的话,这就表明,他肯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得知你三叔还没死。对,你三叔 定还秘密关押在某个地方。”
父子俩都为这个新发现激动不已。
孟念群又问父亲,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堂弟。
孟安京迟疑许久,才点头答应:“告诉他吧,不过,就说他也在青海跟你大哥他们一起劳改。实话实说,他万 起念头去调查你三叔的下落怕是会有危险。”
两人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强行中止谈话。
孟念群找了个时机,把三叔尚在人世的消息告诉顾立春,顾立春一听自然是又惊又喜,他顺便问父亲在哪里。孟念群目光闪烁 下,说是在青海。顾立春笑了 下,说:“行,我知道了。”
孟念群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骗 个聪明人真的很难。
……
江穆离开后,顾立春让陈洁写信给她京里的同学,仍继续关注他。为了表示感谢,他自己出资,让陈洁给她同学寄过去一些本地特产。
陈洁受到顾立春的启发,不但给同学寄了,还给她父亲寄了本地产的香烟和酒,同时给亲戚朋友也寄了些东西。
陈家的亲戚很高兴,也给陈洁回寄了 些东西,同时还写信告诉她说,她爸收到礼物后虽然没说什么,可是看上去心情不错,还对旁人夸她了。
陈洁对顾立春说道:“我爸这人其实挺别扭的,以前我也给他买过东西,他都是一副嫌弃的样子,弄得我都不敢再买了,像咱们这儿的这些东西,我以前都不敢寄,生怕入不了他的眼。”
顾立春说:“有的男人就这样,别扭,口是心非。没事,你继续寄,每月都寄,要刷存在感。你亲戚那里也是,这些亲戚虽然中不了大用,可是他们吃你的嘴软,以后说不定能给你后妈添添堵。”
陈洁历练了半年多,早已今非昔比,再加上他时常跟顾立春孙厚玉这些人混在一起,心眼没少长。顾立春这 提点,她就明白了。
她不但给父亲和亲戚朋友寄东西写信,还给后妈和弟弟妹妹寄。她写的信乐观积极向上,不抱怨不诉苦,时不时地含蓄地夸 下自己,再寄上几张英姿飒爽的军装照片。大家 看陈洁果然是今非昔比,连气质都变了。时不时地就在陈爸面前夸夸她。俗话说,远香近臭,以前陈洁在家时,陈爸总觉得她毛病多多,现在一离开反而会想起她的好。偶尔回封信,也会流露几分温情。还让警卫员给她寄了书和粮票,嘱咐她要好好学习,努力工作等等。
这天,陈洁又收到京里来的包裹和信,她把同学信中关于江穆的那一页拿给顾立春看。
从信中可以看出来,江穆过得很不好。陈洁同学还好心地劝陈洁所说的那位朋友要注意些,并说她也见到江穆,就觉得这人有些阴沉,观感不太好。
陈洁收到亲戚和父亲寄来的东西和粮票,她笑着过来民顾立春、孟念群孙厚玉、吴胖等人,“我这儿有粮票,咱们去下馆子吧?我请客。”
吴胖 听说有人请客,第一个积极响应:“行行,入秋了,咱们再贴贴秋膘。”
赵高嫌弃地瞅着吴胖:“你捏捏自己的肉,都贴了多少膘了?”
吴胖嗤他 声,不作回应。
孙厚玉说道:“陈姐,以我看,就咱农场这几个馆子的水准,跟你们炊事班可差远了。”
陈洁跟女知青们去吃过几回,味道确实不怎么样,服务员态度还不好。
她想了想,问道:“那要不,咱们去县里的国营饭店,比农场好些。”
孟念群提出建议:“要不你把东西买回来,我帮你做,你可以照着饭店的菜单点,我试着做。”
陈洁看了孟念群 眼道,调皮地问:“我点的菜,你都能做?”
孟念群迎着她的目光,笑盈盈地道:“我试试。有的菜都是凭着记忆做,要是有菜谱就好了。”
顾立春说:“我给你弄菜谱。”他农场空间里好多菜谱,虽然不能直接把原书拿出来,但可以抄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