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绥做完之后就懒得动了,而阿诺似乎也因为精神力损耗太大而疲惫不已,闭着眼昏昏沉沉,楚绥随便把被子一拉,就那么囫囵睡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太阳悄然升起,地板上杂乱的衣物无声彰显着昨夜发生了什么,常年的军旅生涯令阿诺准时在六点就睁开了眼,然而当看清眼前的一幕,瞳孔不由得骤然一缩,昨夜的记忆纷纷回笼,令他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阿诺下意识想起身,结果发现自己正躺在楚绥怀里,男人搂着他的腰身,正睡得呼吸沉沉,犹豫一瞬,又没动了,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重新躺下。第一次太阳升起时,身躯不再是从前被鞭笞的疼痛,而是一种欢愉过后的酸软。
阳光倾洒在阿诺清俊的面容上,淡蓝的眼底却思绪怔愣,他看向楚绥,然后控制不住的闭了闭眼。
阿诺总是喜欢回想以前的事。
他曾经和战友在前方立下无数功勋,也曾拖着濒死的身躯从异兽堆里爬出,战场血流成河,堆砌着无数尸体,他们视荣耀为生命,他们视忠诚为脊梁,却永远敌不过宿命。
要么,血脉暴乱而亡,要么,嫁给雄虫,匍匐求生。
很多军雌没能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雄虫的凌虐下。
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楚绥会和卡佩发生冲突,一个雌君而已,没了就没了,自然会有下一个补上,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再追究,他甚至已经做好被摘去羽翅,发配荒星的准备,结果……
二人肌肤相贴,楚绥身上的温度分毫不差都传了过来,阿诺想起他们昨晚的喘息厮磨,心跳忽然漏了一拍,那种陌生的欢愉感似乎仍在脑海中萦绕不去,与从前的疼痛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只知道侍奉雄主的时候要学会忍受疼痛,却从不知道这种事原来也是可以带来欢愉的……
楚绥被太阳照的眼晕,翻了个身,已经醒了大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结果就发现阿诺披着昨天的衣服正跪在地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静静垂落身侧,上面咬痕斑驳,已经结了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