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街就是小倌楼,全是断袖扎堆的地方。
杜陵春不是江州本地人,眯了眯眼,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正待说些什么,手臂忽然被人一攥,紧接着跌入了一个带着浅淡松香味的胸膛。
公孙琢玉可不想惹了这位活阎王,他一面将杜陵春虚护在怀中,一面挡开那些狂蜂浪蝶:“各位姑娘,对不住,我朋友面皮薄,你们莫吓着他。”
姑娘挥了挥手帕:“公孙大人,您说的话,咱们姐妹自然是听的,只是日后记得常来,多照顾照顾生意。”
这话说的,好像他经常来这儿嫖一样。
公孙琢玉瞪了她一眼,正气凛然:“胡说八道,本大人从不踏足烟花之地!”
姑娘娇笑,往他胸膛上拍了一下,嗔怪道:“奴家上个月还见过您在这儿喝酒呢。”
酒钱还是赊的。
“是吗,”公孙琢玉看向她,嘶了一声,“本官上月一直在调查女飞贼盗窃官印一案,只和疑犯见过,你见过本官,难道你也是……”
“哎呦大人!”姑娘吓的连忙摆手,“是奴家说错话了,从不曾见过大人,该打,该打。”
公孙琢玉轻哼一声,收回了视线,这才看向杜陵春,低声殷勤道:“司公,咱们往楼上去,上面有雅间,楼下鱼龙混杂了些。”
杜陵春脸色依旧难看,闻言嗤笑一声道:“倒没看出来,公孙大人还是个风流种子。”
公孙琢玉摸了摸鼻尖:“不是下流种子就行……”
声音很小,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公孙琢玉恐又有什么不长眼的姑娘往杜陵春身上贴,一直护在旁边,抬手隔开了那些醉醺醺的酒客。杜陵春不喜欢与人太过靠近,平日里就连仆役也不得近身伺候,此时被公孙琢玉虚护在身前,难免磕碰到。
躲又躲不开,避又避不得,只有那清冽的松香笼罩在周身,竟让人心烦意乱。杜陵春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