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公孙琢玉接过酒杯,听出他言语中对苏道甫的不喜,识趣的没有再提,只是笑了笑:“谢司公。”

那人的衣服总是朱紫之色,今日却罕见穿着一身白衫,墨色的长发用玉簪挽起。那不甚明显的喉结下方,一点朱砂痣相当醒目。

杜陵春不是良善之辈,无论是朝堂还是坊间,都这么传。

所以公孙琢玉便愈发好奇他上一世为何会帮自己,难道因为是亲戚?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能旁敲侧击,漫天说瞎话:“下官一见大人便觉心中亲切,依稀记得曾有一远亲也姓杜,说不得百年前还是亲戚呢。”

杜陵春饮了一杯酒,抬眼睨着他:“谁同你说,本司公姓杜了?”

入宫伺候的奴才,大多家中贫苦,更甚者连父母都没有,就是乞丐窝里长大的野孩子。那杜氏姐弟多被朝臣攻讦诟病,无非是因为出身低贱。

杜陵春晃了晃酒杯,上面精雕细琢的浮纹光华流转:“这姓,是我姐姐择的。”

姐姐?那便是当朝贵妃杜秋晚。

他们幼年初入宫时,连姓都没有,管事的太监问起时,杜秋晚便随便择了“杜”字为姓。自然不可能和公孙琢玉是亲戚。

杜陵春语罢,像是想起什么旧年之事般,抖了抖袖袍:“物是人非,这江州也不是从前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