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着与孙睿道:“听听,像话吗?”
孙睿垂着眼,半晌接了一句:“话虽不中听,意思倒也清楚。”
蒋慕渊笑了笑:“舅舅,我知道国库紧张,而南陵又很难速战速决,可不管孙璧,不止是损朝廷颜面,对其他地方都不是好事。
一面让各地总督、将军的家眷要回京城来,一面由着孙璧和董之望当土皇帝,我不怕别的,我怕有人有样学样。
真再出个跟孙璧一样圈地造反的,朝廷更应对不过来。”
前面只是不好听,这番话是直插着圣上的心肺去了。
偏偏,又着实对了圣上的脾气。
蒋慕渊清楚圣上多疑,若不然也不会让孙宣推行前朝旧例,有孙璧这个前车之鉴,圣上对其他将军、总督都防备着。
圣上疑心,嘴上却不会那么说,他只是哼笑了声,道:“造反是那么好造的?孙璧没有那座矿山,他敢?他能?”
蒋慕渊并不戳破圣上的掩饰之词。
圣上只是疑心,而蒋慕渊却是真真切切的知道,有人敢,也有人能,要不然,前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事、起义,东边闹了西边闹,战事使得百姓的生活越发艰难,本想安稳度日的人,也会被逼得握住武器。
他摆出一副沉思模样,而后起身在地图上胡乱圈了圈,道:“不得不说,南陵的地是真的好,我只到封口关下,抬头看去,山崖险峻、层峦叠翠,宣平有不少厉害的先生说,南陵风水极好。”
圣上抬起眼皮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蒋慕渊。
蒋慕渊转身问起了孙睿:“殿下在南陵的时日比我多,殿下以为呢?”
“阿渊是担心此时不把孙璧压死,他会坐大?”孙睿反问。
蒋慕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孙睿。
他想逼孙睿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