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默默跟着两人走到游戏中一个看起来十分高档茶水间。

“小兄弟，我们来意你也清楚了，”烈风直奔主题，“烈阳公会你也该听说过，老牌公会，资源人脉都充足，你实力足够送你去顶级战队都没问题，但还是一切都看实力……”

何宴：“……”

他还真没听说过烈阳公会，他只知道“神殿公会”，那是原主网骗对象“林度”以前所在公会。

所以何宴一知半解，默默听着烈风口嗨他们公会多么多么优秀。

等烈风叨叨完，开始询问何宴开出什么条件。

胖少年想了想，定定地看向烈风，怀着些进入破公会赴死般心情，问了一句：“有工资吗？”

烈风：“……啥？”

“进你们公会，有工资发吗？”何宴又尴尬重复了一遍。

烈风：“……”

我是问条件，你需要什么资源什么人脉，甚至需要什么人给你训练，或者什么名额。

结果你跟我说工资？

难道你一个卡牌师还能缺钱吗？还会为了一点工资加入某个公会吗？

那边小韵整个人都不行了，捂着嘴咯咯咯，已经快要笑死在当场。

这个胖少年怎么这么逗啊，这问题都可以写进烈阳公会新人入会灵魂提问之一了！

烈风深吸口气，“可以有，事实上公会长老、管理，还特殊贡献卡牌师这些都是有工资，不过大家都喜欢换成资源、人脉或者训练。”

何宴当然不会换，继而发问：“我去了之后是什么职位，工资能有多少？”

烈风服了，怎么就一直围着工资没完了，天才不是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吗……江雾就是那样啊。

他木然说：“给新人不会是长老，你可以成为管理，或者把你卡牌放入公会中出售，作为特殊贡献卡牌师，不过特殊贡献是有档次，最低档次每月1000星元，提高一档就多加一千，你目前只有一张初始卡，属于最低档次。”

“多一张卡，就是多一档。”小韵在旁边补充。

烈风点头。

何宴立马懂了，这对他来说不算难事，何况一个月一千星元……等他多弄张卡就是白拿两千，还有这种好事？

他已经把自己带入进了烈阳公会角色，开始问道：“风哥，咱们公会薪水可以预支吗？”

烈风：？？？

胖少年一直都淡漠极了，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太好接近。

可提到工资，刚才那一刻连眼眸都亮起来了，跟见到了星星一样。

到底谁说这小胖子丑？这眉眼，比大多数人可好看多了。

尤其是他开心时候，从眸子里透出那股气质，干干净净，从头到脚都不像个坏人。

更不像网上说那样骗别人感情。

小韵直接笑喘不过气了，她指尖收着力气拍了下桌子，“不用预支，你现在急用话，我可以先借给你啊弟弟。”

“但是你得知道，卡牌师不缺钱，就算暂时缺，以后也不会，有一千万人买你卡，你就有五万收入，并且买卡人需要补卡，你这份收入也会每月都有，不要因为工资而进入一个公会，除非它对你真有帮助，你也真需要它。”小韵笑完之后，倒是说了一番何宴没料到话。

烈风对此也无异议，点了点头，“你可以先对比其他公会条件，觉得合适就来。”他想了想，又强调了句：“工资不变。”

果然见胖少年眼中又明亮了几分，不由失笑。

十六岁，还是个孩子，比江雾当初入公会时还小。

论坛上那些人，过分了！

还有“神殿公会”也不知在想什么，为了一个已经离开“林度”，对十六岁卡牌师恶意满满。

发了些修过照片而已，是你林度自己喜欢上了照片里人，又不是对方网恋骗人，算起来何宴这边并无什么过错，顶多算虚假宣传形象。

这波绝对是有人带节奏，但具体是什么人，可能是林度，也可能是林度粉丝。

……

此时此刻，林度真正究级粉丝——那位发帖出去一呼百应大v号女孩“潮潮”，正在病床上，一遍又一遍翻看着录像。

看录像之前，她神情厌恶，见到录像中胖少年恨不得将他一拳捶出屏幕。

但随后录像中拍到一幕，却让她神色迟疑起来——胖少年跟烧烤摊老板借了桌子，摆上了香，又烧了一堆纸做小人和桌椅。

虽然不知道灵异和鬼怪是什么，可女孩这时候也难免感觉到了一股诡异感。

他在做什么？

就是漫无目烧制，然后把香炉里香灰往旁边瘦子眉心一按。

接着瘦子仿佛突然看到了什么一样，双目陡然睁大，似激动又似震撼。

潮潮：“……”

这俩人疯了？

录像还没完，就在镜头中两个人一个动作古怪、一个双目圆睁到快要流泪后没多久。

天色突然一亮，录像中没拍到半空中有什么，倒是把烧烤摊老板那一块区域给拍下来了。

只见那老板本来好奇探着脖子，突然某一刻仿佛被吓傻了般，蓦地将手中蒲扇一扔。

身下茶壶被打翻了都一无所觉，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东西。

潮潮：“……”

就在这时，手中腕表叮当一阵响。

打开。

“潮姐！你看今天论坛了没有，何宴又出新花样了，成卡牌师了！”

潮潮：？

怪不得烧烤摊老板最后是那种表现，原来是看到英灵了。

《灵卡》出现时间还不到十年，老人有些并未接触过，也就不知道英灵共情被收走那一刻可以被看到。

“潮姐你不是在派人拍他黑料，有没有找到他和英灵共情视频，测评师都说他共情时候一定会有逃避、胆怯表现……这都是现成料。”

这些都是林度铁粉们，给潮潮传递消息。

她们是不会提供虚假消息，潮潮也很信任这些人，但这一次……

潮潮难得迷茫了，她是拍了何宴不假，镜头里主角也是那胖子，可问题是，他逃避胆怯在哪呢？

他摆了个台子跟做法一样，在那边烧了点东西，他身边人都不对劲了！

潮潮莽了点，可她不傻啊，卡牌师和英灵共情视频她又不是没见过，根本就不是这样！

没有一个人像何宴那么沉稳淡定，都是在醉生梦死中才抓住共情磁场，可何宴眼神一直都是清明……从始至终。

他好像完完全全，对自己可以收取“英灵”这件事，心知肚明。

更何况还有陈慈慈。

那个一直跟在何宴身边瘦子，何宴共情他也跟着共情了？不可能。

再联想到何宴那一抹香灰动作，直觉告诉潮潮这不正常。

潮潮不是古星人，她来古星纯粹是为了陪家里长辈度假，不过她社会地位高，朋友多，也听说过一些事情。

比如英灵存在，有自我意识但依然属于磁场，不可控，不可掌握，不可交流。

但现在，何宴好像……本身就突破了些什么，这样人，真需要用照片去欺骗林度感情吗？

潮潮喜欢林度没错，但不可否认，就实力而言，游戏里能取代林度大有人在。

不急不缓、沉稳淡然，或者说，录像中那个才是真正何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