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会游泳!不仅如此,还毫发无伤,就衣服湿了水,连溺水的感觉都没有,当时都以为她瞎说,看见她下海的大概就是出现幻觉,其实女孩根本没下去!”
“……”
故事断断续续的,一人添一句,饭过半旬,何宴听明白了,不仅是一起下海回来的事情,后来也发生过几起类似的,但因为没有人员伤亡,警方那边也不再管。
其实警方并不一定是不清楚什么原因,只是确实难以解决,再加上这灵异事件对村子的人几乎不存在伤害,也就放任下去。
但村子里的人不明所以啊,察觉到异常后,都有些人心惶惶,不管是梦游进海里还是怎么样,就想知道个真相。
直到后来有灵的说法存在,磁场的说法,才逐渐多了几分猜测,是不是村里有灵?还是海里有灵,引诱村子的人下去。
不愿放弃家园,也不想一直处于迷茫中,村长几人,才合作投稿了几次,希望被何宴看到。
古玩店那集视频他们看了,比他们这边还怪异,匕首中的灵,居然可以影响普通人的神智了,连路过接近的,晚上都会头凉感冒,这还了得?
这么一想,何宴能解决古玩店的灵,说不定就能赶走他们村子这边的怪事。
何宴听他们诉说,也觉得应该是村子的灵有问题,他比别人看到的、感觉到的多,因此村子里弥漫着一股水汽感,他也辨别的清。
尤其是村长家,水汽最为浓厚,这一点,从村长家几户人,比其他几家的人,皮肤更细腻些足以看出。
常年生活在水汽弥漫的地方,皮肤就会自然比别人好很多,这就类似于水蒸,前世何宴那个年代也有,如今也是星际美容手段的一种。
平白无故的,同一个地段的存户,空气不会出现那么巨大的差距。
当晚,何宴被留在村长家住宿,在万籁无声的深夜,他在客房中翻了个身,屏息凝神,耳朵微微一动,许多更细微的声音……便传入了他耳中……
东边第三户人家,还未歇下的丈夫对妻子说:“请来的那个我看啊,估计没什么本事,太年轻了!”
“人家能出名,就有一定底气,真弄虚作假也就算了,这么些年反正没出事,随他去吧。”妻子说:“何况我觉得,真有那种磁场在村子里,说不定还是保护咱们的。”
“瞎说什么!真有的话,都想着赶走呢,再说人家凭啥保护咱们,言情剧看多了吧。”丈夫不耐烦道:“还不睡,再不睡明天你去做饭。”
接着屁股上被呼了一巴掌,这才安静。
西边第一户也在谈论他……大致是不相信他的意思,不过很快大家都迅速睡了过去,这个海边的小村庄,人心没那么复杂,说也就说道两三句,过瘾了就放在脑后,心里不留事。
万籁俱寂,海风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隐隐的,拌着海鱼飞跃在水面的扑腾声,贝壳张开口,从海底接收到一段细微的人声,好像是人声……带着点撕心裂肺的感觉,从沙砾中震荡入村庄。
黑暗中,何宴突然睁开眼,开灯推门,走向客厅投影屏旁的柜子前,这一刻,所有的声音,似乎都骤然消散,那柜子里摆放了满满一柜的陶俑,大部分是兵士的,还有将领的。
但唯独一个……比其他陶俑更壮硕些就算了,陶俑的帽子还整个盖在脸上,叫人看不清面貌。
何宴没太关注他,细细查看一番,转过身去。
这时候,那身后的盖脸陶俑本来是跟其他陶俑一样,单手抗武器,另一手叉腰,可这会儿,在何宴背后,他叉腰的那只手神奇般的伸展了一下,似乎用空气中的凉意散了散手心的汗,又觉得没散干净,往身上的铠甲抹了一把,那动作小心翼翼,显得有些猥琐。
“别擦了。”前方传来幽幽的声音。
那陶俑愣了一下,手还支棱在外头,没敢叉回去,整个陶俑瞬间的生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又变成与其他陶俑一样的死板。
何宴:“……”他转过身,打开柜子的门。
这个时候,被客厅中的动静引来的村长一家,睡眼朦胧的走了过来,倒不是觉得何宴半夜起来会贪他家什么东西,人家何宴是五张卡牌的卡牌师,还不明白吗,人家能瞧上村子这点家底?
没人怀疑他,就是对他的动作有些惊讶。
“这柜子?”村长迟疑说,心中渐渐升起了怀疑,柜子里只有一堆陶俑啊,何神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看陶俑,怎么都让人觉得……这陶俑有问题!
“陶俑不对劲吗?”村长的妻子也奇怪说:“这是我家的陪嫁,祖上传下来的小东西,就这么摆放着了。”
何宴若有所思,“冒昧一问,您祖上在这村子多久了?”
“不记得了,不过我姓高。”村长的妻子笑了笑:“咱这村子以前就叫高村,兴许是不少于四五十代人,传承了挺久的。”
……那还有可能是万年之上,沧海桑田,这小村子竟然也没动过,不得不说实在是奇迹。
“咦?猪将军的手怎么张开了?”就在这时,村长家最小的那个孩子奇怪的指着柜子里的陶俑,其实很容易分辨的,那个动过的陶俑,比一般的陶俑都大一圈。
放在平时可能觉得,将军本该突出点,可对比起来,也确实更容易被人发现变化。
何宴表情奇异:“……猪将军?”
“对呀,他有一张猪脸。”小孩子胆大,也不懂得什么,直接伸手掀起那陶俑的帽子,露出一张似人似猪的脸,“还有他衣服上写着元帅,那不是将军吗!”
孩子仰起脸,天真的说:“所以我们都叫他猪将军。”
客厅的灯光落在“猪将军”的脸上,在众人的目光下,泛起陶俑表皮上,本该有的莹莹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