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撤下雪山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月悄然带着一行伤重的人也走不远,只能先停留在山脚下一处小村落里。
房屋是西夷人惯常住的木制吊脚楼,依山而建,高悬地面,既能保证干燥通风又防毒虫蛇蚁。
此时晨光带着暖意,透过木制窗栏照射进屋内,落在简陋的木床上。
一身白色僧衣的玄清苍白的面容俊美平和,即便昏睡中也依旧身姿端正。
半晌,他黑如鸦羽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犹如一粒微光落进了湖面,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也让一边一直注意着他的人神情抑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
“大师,你醒了。”月悄然半坐在床边叠声问着,“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玄清刚刚醒来状似还有些迷茫,黑白分明的眼眸澄澈,望着月悄然愣了愣,“月施主?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他说着渐渐想起他们先前明明还在雪山上,一时间急的挣扎着坐起来想要看看其他人。
“你别动,他们没事!”月悄然急忙按住他,“他们也受了伤,去休息去了。”
姜岐陌拖着重伤的身体坚持给玄清开完药才昏了过去,白沐之跟吴远也伤得不轻,却还是强撑着确认玄清转危为安后下去休息。无心守了他一晚上,先前才睡着。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给他倒了杯茶。昏睡了一天一夜,玄清此时嗓子都是沙哑的。
听完月悄然的解释,玄清才放下心来,脑海清明,情绪也平静了。
“喝点茶润润嗓子。待会儿吃点东西后再把药喝了。”月悄然柔声说着。
她此时倒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只不过唯一的一个观看者并没有发现。
玄清半坐起身,缓缓靠在床边接过茶,“有劳月施主了。”
月悄然摇了摇头,等他喝完茶又接过茶杯放到一边。
她早就吩咐了人准备吃的,所以玄清醒来没一会儿,一下人模样的女仆已经端着热腾腾的米粥放到了一边。
“大师刚刚醒来,身体内伤未愈,只能先用点清粥……”她边说边端到床边。
玄清此时平静下来倒是想起了一些事,他看了看月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