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转而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严景川说:“还需要一段时间康复锻炼。”
他早早出院,和旺财待在一起只能保证让他精神清醒,身体机能还很虚弱,康复锻炼需要每天进行,利于恢复。
陈述颔首:“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在。”
严景川看着他,抿直良久的唇角在不自觉间终于缓和,甚至柔软:“好。”
不知道是氤氲的热气太浓郁,还是轮番意外过后太浮躁。
严景川蹙起眉头,直觉心底的冲动正叫嚣着,不肯罢休。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
也酝酿着前所未有的犹豫。
严新立的话不断在他耳边萦绕,周围越安静,越显得吵闹。
然而过往的一切经验在陈述身上毫无用处,从没有哪件事比此刻艰难,让他连最简单的确认都还在摇摆。
但他很清楚。
让他摇摆的人,只有陈述。
严景川收回视线,免得让陈述看到他眼底难以说明的复杂。
他想和陈述谈一谈。
可谈判需要筹码。
陈述的事业已经步入正轨,陈家的债务也在逐渐偿还,他的合约对陈述很快会一文不值。
而陈述对他,只剩合约的牵绊。
他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偏偏陈述就是他唯一毫无把握的事。
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冒险,陈述一旦意识到他怀有私心,还会坚持履行承诺吗。
注定不对等的谈判需要付出代价。
如果陈述不想接受,他要付出的代价最有可能是失去现有的宁静。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严总?”
严景川抿唇,没有看他:“嗯?”
陈述问:“不舒服?”
“不是。”严景川说,“在想一件事。”
陈述以为他是指公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严景川说:“没关系。”
接着才转脸看向陈述,“从今天开始,你只叫我的名字。”
陈述挑眉,从善如流:“景川。”
严景川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