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他准时去公司录完音,也没有久留,就下楼上车。
然而在汽车启动后往前滑行的下一秒,一辆车迅速从身后超越,随着极其刺耳的刹车声,横挡在车前。
“陈先生,请坐稳。”
司机冷静的声音响起,来不及等回音,手上动作不断。
对面车上下来一个人。
是厉晟。
他没带司机,从来络绎不绝的情人也无影无踪,他独自站在车边,上次见面的意气风发和潇洒从他身上褪去,英俊的脸上只剩困兽的狼狈。
秘书惊魂未定,从副驾驶下来,走到他身后。
厉晟对他视若无睹,牢牢盯着面前疾速转向的汽车,目光直视后座,透过防窥视的车窗,落在陈述身上。
那双眼睛布着血丝,显然新润最近的动向让他睡不安稳,也无暇顾及个人形象。
陈述知道他有话想说。
会找到这里,也说明他被严景川逼到绝境。
他见不到严景川,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车还在开。
厉晟做不到追车纠缠,当众丢人现眼,只站在原地,双拳握紧,咬牙维系最后的尊严。
司机问:“陈先生?”
陈述说:“走吧。”
严景川从不干涉他的工作,他也不会插手严景川的事务。
何况严景川对新润动手,他很清楚其中也有厉晟对他下药的原因。
不论从哪一方面,他都没有给厉晟传话的理由。
司机说:“好的。”
汽车风一般从厉晟面前驶过。
他的脸映在车窗,看到车内陈述和印象里没有二致的冷峻侧脸,眉眼一如见面时的寡情。
这画面转瞬即逝,厉晟狠狠闭眼。
只因为一个情人,甚至没找到确切的证据,严景川竟然真的对他动手。
还做得这样绝,没给他留半条后路。
秘书不敢出声,偷偷的看他,暗自猜测他此刻的想法。
才刚交手,他的败势就摆在台面。
会后悔吗?
可惜看严氏严总的态度,后悔已经迟了……
—
回到住处,陈述把在公司门前遇到厉晟的事告诉严景川,免得他事后从旁人口中得知,更会多想。
严景川果然皱起眉头:“你最近最好留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