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牧小木一个侧身就避开了牧爸爸伸过来的手，他依旧是抱着小熊站在那，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牧爸爸怔愣的看着两次拒绝他的牧小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牧小木会如此坚决的反抗。

他迟疑了片刻说：“必须去！别让我绑你去！”

“还不够吗？”牧小木忽然道。

牧爸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牧小木继续道：“我听仆人说，我两岁的时候就跟在二哥身边，意味着从两岁开始你们就用我给他挡灾。”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挡灾！”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挡灾这种事，除了他，妻子，吴大师和阿森四个人知道，其他人并不知道的，到底是谁告诉小木的？

“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用我给二哥挡灾吗？我不傻，我只是不说而已。”牧小木平静道，“两岁到现在，十八年了，还不够吗？生成这种体质是我的错吗？是我愿意的吗？难道不是你们的错误吗？是你们给我这样的身体，不是我自己愿意成为这样的身体！我没有怪你们，你们却一直怪起我来，我没有怨言的给二哥挡了十八年的灾，你们却嫌弃了我二十年。”

牧小木缓缓眨了眨眼睛，继续道：“我做得还不够？”

牧爸爸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你们说我学习成绩不好，总是考最后一名，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呢？上课的时候我需要随时随刻跟着二哥，就连考试，如果二哥先交卷，我就算没写完也要必须交卷，然后跟着二哥回去。”牧小木说道。

牧爸爸脸上流露出难言的神情。

“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昨天也是我的生日，试问这么多年你们谁给我正式过一个生日？”牧小木继续道。

牧爸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们从未给小木过生日。

“没有对不对？我只不过是想让朋友给我过一个生日而已，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你们都不愿满足？小芯她就可以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宴会，我却不行？你们不觉得很过分吗？”

牧爸爸被说得一脸愧疚。

牧小木：“十八年的付出，已经差不多了，我不想再付出了。”

“不行，你不陪着你二哥，你二哥会一直不顺的！”牧爸爸连忙道。

“那关我什么事？是他们自己造的孽，凭什么要让我来弥补？”牧小木说完头也不回地就上楼去了。

牧爸爸觉得牧小木刚刚那句话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他看着牧小木上楼，暂时抛开这个奇怪的念头，大步跟了上去。

当牧小木走到二楼时又停了下来，他看着身后上台阶的牧爸爸说：“忘了说，我不是停止生长。”

丢下这句，牧小木就进房了，直接把房门关上，根本不理会后面快要进来的牧爸爸。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牧小木的各种质问，牧爸爸发现这么多年他们对这个儿子确实亏欠了，不仅亏欠了，还不停的从这个儿子身上索取。

这让他心里边产生了内疚，原本要敲门的他很快就停了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他缓缓转身离开去了书房。

房间里，牧小木脱掉身上的衣服，抱着小熊就去浴室里洗澡了。

浴室的门关着，里面传来牧小木的声音，只是他的声音有点不太一样，有点不像他平时的声音。

此时他正在里面说：“小熊，我打算把你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他，到时你可得好好陪着他。”

“洗澡吧，洗干净点，今天出去一天，都是灰。”

……

第二天，吴谦匆匆忙忙赶来了牧家，想要把牧小木带去医院，但牧小木已经不在家了。

客厅里，他看到了脸色不好的牧爸爸和牧妈妈。

看到他来了，牧妈妈问：“怎样？阿森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