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河瞧着对方没坐副驾驶, 似乎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即问了下他要去哪里。
“造梦总部, 离这里不是很远。”沈忱答到。
“难说,现在是交通高峰期,万一路上堵了估计会浪费不少时间。”傅燕河说着,动作麻利的发动了车子。
路上果然如对方所料堵成了一团乱麻,平常半小时左右的车程, 结果现在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到,沈忱一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傅燕河聊着天,后来被堵得心急,也懒得开口说话了,索性掏出手机随手点开一个单机小游戏玩了起来,适当缓解下焦虑的心情。
傅燕河倒是一点不着急,打开了车内的音响,跟着传出的乐声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歌。
这是一首民谣,伴奏是简单的尤克里里,歌手的嗓音空灵而干净,沈忱还挺喜欢。
只是这类风格的歌曲与傅燕河的性格大相径庭,倘若不是在车里听到,沈忱完全不会想到对方居然会喜欢这类歌曲。
又艰难行驶了半小时,傅燕河总算将汽车驶进了造梦的地下停车场,他率先下车,随即绅士风度十足的替沈忱拉开了车门。
沈忱轻声冲他道了声谢,随即弯着腰下了车。
而在沈忱低头的那一瞬间,傅燕河却瞧见了对方脖子上那几抹浅淡的红痕,他拉着车门的手一顿,原本盈着浅淡笑意的眼陡然冷了下来。
他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年,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多年,自然对这些痕迹的由来再清楚不过。
他想起不久前傅凌南抱怨似的同他说慕云生不知怎么惹到了傅时深,然后害怕的躲了起来,那时他早已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也只把这件事当玩笑话听,可现在想想,大抵那时候这人便已被傅时深吃拆入腹,被啃的连渣都不剩。
而沈忱却丝毫没有察觉出傅燕河的异状,下车后十分诚恳的再次同他道谢。
傅燕河看着眼前青年温和漂亮的眉眼,心中不知怎地一股无名火起,而且越烧越烈。
他之前觉得自己只是对这个小明星有几分兴趣,平常看不见也没什么念想,瞧见了便像逗只什么小猫小狗似的逗弄上两句,再欣赏欣赏对方被气得眼角绯红的动人情态。
他没想过真的同青年发生什么关系,可只要看到对方,他的心情总会不可抑制的好上很多。
这些年来他风流成性,万花丛中过,却从没对谁付出过什么真感情,也许久没有体会过心动的滋味,故而他不确定青年在自己心中到底占据着什么地位,却总是忍不住想去接近他。
他原本想着还有这样多的时间,哪怕慢慢消磨呢,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对青年到底怀抱着什么样的感情,现下却猝不及防发现这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成了别人的所有物。
而这人还是自己无论怎么样努力也绝不可能追上,更惹不起的存在。
像一只被抢了地盘的雄狮一般,傅燕河心中蓦然涌上了愤怒,焦虑,急躁等数种情绪,这些情绪混杂在了一起,像某种危险的化学药品一般,在青年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通通被引爆开来。
他一把抓住了青年的手腕,将他拉扯了回来,青年没有准备,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后,整个后背重重撞在了停在一旁的汽车上。
傅燕河没有收敛力气,这一下撞得沈忱头晕眼花,差点背过气去。
“你发什么疯啊?”沈忱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后脑勺,满脸莫名其妙。
傅燕河却不答话,径自扯下了他微微立起的衬衣衣领。
沈忱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反应过来后再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傅燕河有些微凉的手指抚过他脖子上的暧昧红痕,轻声问道。
“云生,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在他的手指抚上脖颈的那一刻,沈忱的身体便猛地一僵,他实在不知对方是如何看穿了自己的掩饰,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脸色惨白,脑海里一片混沌,活像只被揪住了耳朵的兔子。
“我........我.....不清楚。”他动了动苍白的嘴唇,无力的替自己辩解。
“骗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傅燕河强硬的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同自己对视,沈忱自对方漆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此刻无比狼狈的模样。
“又或者我该换个问法,跟傅时深睡觉舒服吗?”
听到傅时深这个名字时,沈忱呼吸一窒,额角溢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他静默了一秒钟,接着便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我要迟到了,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
傅燕河全程一言不发,双手牢牢却抓住他的手腕,教他再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待沈忱终于稍稍平定了下来,倚着汽车喘着粗气时,他总算是冲沈忱露出了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