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无嗟。

这是扶风剑法的全部招式。

“学习第一式的时候,你需要在梅花桩上踏过一千遍。”

“学习剩下的全部招式,你只需要看我这一遍。”

“还觉得远吗?”

沈喑闭目,随意折取一段花枝,当下便学了个八分神似。

墨竹林,梅花桩,还在折花山庄的时候,沈喑跟他学剑。早在那个时候,段嚣便妄念缠身,沈喑一无所知,还总是不知死活地撩拨他。

沈喑在梅花桩上踏过上千遍,段嚣不止上千次想要放过沈喑。

沈喑踏过上千次便稳固根基,段嚣挣扎上千次却不能放过他。

段嚣的脸色有点难看,纵然他的剑招再漂亮,沈喑也不能忘记,他是带病之身,将死之人。

“你脸色不太好。”

沈喑给段嚣披了件衣服。

段嚣没在意那件衣服,一只手扣住沈喑的手腕,将他的两只手都攥住,举过头顶,抵在树上,沈喑的后背猛地撞击树干,枝影摇曳,落花如雨。

段嚣刚披上的外氅滑到地上,地上的衣服落满花瓣,人便得有些单薄。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在折花山庄的时候,你压着我,戏弄我,还说想要非礼我。沈喑,你真敢说。”

沈喑的手腕被拧得有些不舒服,但他没有挣扎,用最天真无辜的眼神对段嚣说出最致命撩人的话:

“我知道,我当时亲了你,很软,带着点淡淡的桂花儿味。要继续吗?”

段嚣俯身吻了上去,从唇齿到喉结,用最勾人的方式,让沈喑发出声声呜咽。

段嚣其实早就知道,在这些方面,沈喑向来嘴硬,初经此事,明明受不住了还要硬扯,强装老成。

沈喑眼角泛红:“去屋里。”

段嚣没说话,他好像偏要在这里,衣衫已经被解开,沈喑有点慌了,他开始挣扎。

这时,隐匿在他手腕上的神器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慌乱,神器从沉睡中苏醒,呈现出攻击段嚣的趋势。

闪着淡金色光泽的藤蔓即将攻击段嚣,沈喑无奈:

“阿旋,回来!”

藤蔓听到主人的呼唤,立刻回头。但不知道是哪里不对,藤蔓接触到沈喑的手腕之后,并没有成功地化为无形的缎带,反而将沈喑的两只手腕死死缠住,绑在了那棵枝叶从生的花树上。

段嚣两只手都空了出来,眼里含笑:“你的宝器,很有趣。”

沈喑深刻经历了社会性死亡:“段嚣,你别太过分。”

这太丢人了。

但是预期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段嚣没有再继续,方才明明已经在失控的边缘,现在又像是只是故意逗他。

段嚣帮他把缠在手上的藤蔓解开,解到一半,宝器又恢复了正常,化为无形,隐匿在沈喑袖间。

“它叫阿旋?”

“我随便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