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与段嚣紧紧相贴,仿佛两人的心跳都有触觉,那样真实。他的呼吸系统强烈的叫嚣,一切都在崩溃的边缘,泛红的眼眶凝结了生理性的水雾,就连应有的呜咽声都被堵在嘴里,可是大脑却像垮掉一样,放弃下达任何挣扎的指令。

段嚣给他的正是他想要的,他享受此刻的失控,好过那种不可名状的无力感带来的恐惧。

“唔,我们去西岭吧。”

“如果你明天还起得来。”

沈喑双手抓住竹木桶的边缘,段嚣轻吻他的侧颈。

他们就像没有明天那样交换全部的热度。沉湎到最后,沈喑只剩下颤抖,段嚣还是不肯放过他。

然后,第二天,沈喑只是声音嘶哑,脚步浮虚,段嚣却发了一场高烧。

若非沈喑身上的一切痕迹都可以作为证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喑对段嚣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往后几天,沈喑乖极了,段嚣修养的那段日子,他们过得很安静,很有烟火气。毕竟生活不能每一天都苦大仇深,感情也不必每时每刻都令人筋疲力尽。

沈喑没有别的奢求,他想弥补段嚣错失的所有,寻常人的快乐。

沈喑变得勤奋起来,修行方面,他之前都是得过且过的性子,现在变得跟段嚣一样急于求成。

他迫切需要变得强大。

沈喑在院子里修行,练剑,段嚣静静靠在摇椅上看着他,晨光和暮色交替撒在沈喑身上,岁月变得温柔起来。

沈喑专注于剑法,还没有注意到,段嚣这边,一只骨瘦如柴,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偷偷溜进院子,蹭了蹭段嚣的脚踝。

段嚣将小东西拎了起来,那个小东西“嗷呜”叫了一声,沈喑的注意力才被吸引。

他放下剑,过来瞅瞅段嚣有啥收获。

这小东西看着还挺精神。

沈喑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它是小狗吗?黑黑的,为什么没有毛。”

段嚣将小东西拎得更高,给沈喑看它肚皮上那一撮白色的毛绒:这里还是有一点的。

太高了太高了,小东西有点害怕,连连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

沈喑推翻了自己的猜想:“小狗勾不会这样叫,它叫得像狼。”

沈喑又摸了摸它光秃秃没有毛的肉粉色耳朵:“但也没有哪一只狼的耳朵是这样的。”

“所以,它是个什么动物呢?”

沈喑凑近,与那个小东西四目相对,互相眨了眨眼睛。小家伙就算被提溜着,却做了个极为傲居的动作,它抬起前爪搭在沈喑的肩膀上,像江湖兄弟在称兄道弟一样。

可是它的鼻尖黑黑的,简直跟柯基的鼻头一模一样。

沈喑摸了摸它的鼻头,也许有点痒,它火速舔了舔自己的鼻尖,枚红色的舌叶又不像狗勾了。紧接着,它又对沈喑眨了眨眼。

这也太乖了,沈喑心花怒放,眼前发亮。

举着有一会儿了,段嚣把那个小东西放下来,难得看到沈喑这么开心,调侃道:“我觉得你对它的热情比对我都高。”

沈喑正在兴头上,心想“我哪有”。

他愉快地揉了揉小东西光秃秃的头顶,为表真诚,又捧着段嚣的脸“吧唧”亲了一口:“我对你的热情也很高。“

“但是怕你经不起折腾,所以我只好忍忍喽。毕竟,发热躺床,身体虚的人可不是我。”

段嚣:......

有点没面子,没事,总有一天要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