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河很快就意识到了秦骞话里的意思,脸色瞬间变红。他现在虽然仍旧难受,但是比起一开始,难受的程度已经下降了很多。

“不......”叶河低声说道,然而他眼底残存的迷蒙水汽还是出卖了他。

秦骞走到了他的床边,朝着床头的领带伸出了手。

叶河的眼眸骤然变亮。

难道是秦骞听进去了他的话,想要放开他了?

秦骞确实松开了绑在床头的那一边,然而并没有松开叶河手腕间的领带,然后直接像是抱小孩子一样将叶河抱在了怀里,修长的指尖灵巧的滑过叶河的腰肢,而后一路向下。

察觉到秦骞的动作,叶河咬紧了嘴唇,圆润的肩头颤抖个不停。

秦骞附在他的耳边,嗓音也带着几分笑意,像是引诱许愿的恶魔一般轻声说道:“忍着多难受。”

不知是否是错觉,叶河竟然从中听出了几分温柔。

*

西撒尔公爵发现自己找不到瑞维尔了。

在融合之后,西撒尔公爵便像往常一样找寻着瑞维尔的踪迹,然而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感受到瑞维尔的气息。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西撒尔公爵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庄园里的鬼物仿佛也察觉到了西撒尔公爵不佳的情绪,都瑟瑟发抖起来。

冷静,要冷静下来才能继续寻找瑞维尔......

西撒尔公爵深吸一口气,然而以前有关瑞维尔的小事都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更何况现在的事情是找不到瑞维尔的气息。

难道是对方终于将他的威胁记在了心上,所以躲了起来?

西撒尔公爵的视线扫过桌台上的黑色笔记本,最终落在了依靠着墙摆放的被白布包裹着的东西,正是阿江他们从地下室里带上来的。

他如玉如竹的手指拂过面前的东西,那白布便自然脱落,露出了一幅幅油画。

有的只是一个背部,白皙细腻的腰间上摊开着一朵朵的玫瑰,而最显眼的就是对方腰上的那个玫瑰似的胎记,即使是在一群真玫瑰中间也同样显眼。

西撒尔公爵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油料,好似在隔着画框抚摸着已经搂过许多次的腰肢。

有的则是样貌精致的黑发青年跪在地毯上,神色柔顺的将头靠在一旁的床上,泛红的眼眶和略微发肿的唇瓣无不昭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即使已经过去了一百年,但西撒尔公爵还清楚的记得这些画都是怎么来的。为了让他放松警惕逃跑,瑞维尔在那几天可谓是对他百依百顺,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一口答应了下来,就算是画下这样的画像,对方也温顺的点头答应。

而在这些画中,还有一些极为正常的日常画像,有正抱着小羊微笑的青年瑞维尔 还有摔了一跤后满身泥土却试图抓住蝴蝶的少年瑞维尔......

一幅幅画,都与瑞维尔有关。

这些则是公爵在更久之前所画下的画,当时的他还并不清楚自己对瑞维尔的心思,但已经想把一切有关瑞维尔的事情都画了下来。

他和瑞维尔自小相识。他的父亲在奴隶市场买了一个有着异样发色和瞳色的奴隶,西撒尔公爵因为对方是他的同龄人,便向父亲要来对方陪他玩耍,但没有想到朝夕相处间,瑞维尔就这么走入了他的心。

他以朋友的名义控制着瑞维尔的生活和社交,恨不得让对方的身边只剩下他一个人,直到芙蕾雅的出现,西撒尔公爵才明白自己对瑞维尔的感情早已变质。

西撒尔公爵冷静下来之后,倒是意识到了探查不到瑞维尔的原因——之前他就猜测有人在背后帮助瑞维尔,只是不知道那人是什么目的,而瑞维尔又是拿什么和对方做的交换。

*

叶河睁开眼睛,很快便发现了有哪里不一样——他的耳边有平稳的呼吸声。

他猛地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张距离他只有几公分的俊美脸庞,瞬间呼吸一窒。

等等,秦骞怎么在这里?!

还好对方此时闭着眼睛,仍旧在睡觉,不然想到秦骞那冰冷的目光,叶河觉得自己的寿命就要止步于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