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说:“你现在试试看好不好用,你的画架都还在家里呢。”
江梅生动作一顿。
傅宴居然要自己画画,是啊,谢瑜也是美术生,傅宴想看他画画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自己现在画得出来吗?
其实这阵子经过林御白的脱敏治疗,江梅生的心病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有时候御白不在身边,他也能画个半个小时左右了。
所以,这次应该可以的吧……?
江梅生沉默着,脸色发白,跟在傅宴身后来到画室。
离开这里的几个月,画室仍然原封未动,而且傅宴应该有经常叫人打扫,室内纤尘不染,好像随时都在准备着,迎接主人的回归。
傅宴回头,含笑带着几分期待看向江梅生,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疑惑关切询问:“梅生,你怎么了?”
江梅生摇摇头:“我……没事。”
就算御白不在,自己也一定可以的。
江梅生深吸一口气,在画室里坐下,打开颜料盒,用透明胶带把画纸贴在画板上。
他微微侧过身对着傅宴。记得刚结婚的时候,傅宴喜欢从这个角度看自己画画,那时江梅生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这个角度最像谢瑜。
江梅生调整到一个傅宴会满意的角度,先用铅笔起个线稿。管家进来,把果盘放在小边几上,傅宴就站在他身侧,就算不回头,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胶着在自己身上。
又是在透过自己看谢瑜吧。
江梅生决定要让他满意。
然而,画了两笔,江梅生压根无法全神贯注。那个视线……傅宴的视线,让他全身泛起无法忽略的不适感。
江梅生的手开始颤抖。
不可以……不要害怕,一定可以的!
然而,越是勉强,就越是无法压下内心的恐惧。自从林御白帮自己脱敏治疗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心慌恐惧了。
手越抖越厉害,冷汗流个不停,江梅生难以控制地松开手,“啪嗒”一声,画笔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梅生?!”
江梅生头晕目眩,身体发软,倒入身后的怀抱。
傅宴和管家一起扶着他,小心在画室的藤椅上。管家端了水来,让傅宴喂给江梅生,问道:“傅先生,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傅宴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梅生抬起头,出声阻止:“不用了,我没事。”
他看向傅宴:“不好意思,刚才那是意外……我再试试……”
今天的谢瑜扮演工作有了败笔,江梅生担心傅宴不肯结算“工钱”,他忍着恶心陪傅宴扮了快一个小时的替身,可不想做白工。
不过……他这算工伤吗?
“身体不舒服,还画什么画?!”傅宴脸上的关切不像假的:“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叫医生来看看吧。”
“不用了……”
傅宴带着几分强势,按住江梅生的手腕,对管家说:“你去把老钱叫来。”
江梅生无奈,休息了一会儿,身体的不适还未消退,可能是因为讨厌的人在身边的缘故吧。现在他无比想念好朋友林御白,和林御白在一起,就算不说话,各做各的事,他也觉得轻松而自在。
两人转移到别墅的一楼客厅,家庭医生很快来了,问过江梅生的情况,给他量了血压,问知发病时的情况,钱医生皱起眉头,问江梅生:“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