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昀撩.开眼皮,垂眼投向他,却见得他衣襟不知何时散开,仅用根松松垮垮的腰带维系。

大敞的衣襟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个健硕胸膛,春风外泄,那人却好似半点都不知,亦或是有意为之。他呼吸紧了一瞬,又闭上眼道:“水玄是你,伽元也是你,缘何不能都喜?”

“贪心。”伽元无奈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调整坐姿,拧了拧眉,忍耐道:“严格来说,真正水玄另有其人。”

“嗯?”秋昀倏地睁开眼。

“水城上一代尊主便唤水玄,我幻化的水玄是基于他性格与样貌而来,因此甫一到中都宫……”伽元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紧拧的眉峰慢慢舒展:“我便安排你与我在汤池相遇。”

当时那样安排,一半是基于秋秋说他丑让他耿耿于怀,一半大概是心里那点当时还没弄懂的心思。

所以当秋秋夸伽元,处于水玄身份的他心里又止不住酸——觉得这小孩肤浅到没良心,他一路护送得不到个感谢,伽元一露个脸,便能得到他夸赞。

等到弄懂心思后,水玄这个身份已经与秋秋绑定在了一起。

所以他总让秋秋透过皮囊看他的灵魂。

其原因便是希望秋秋喜欢的是他的神魂,而不是水玄或伽元这样的皮囊——但秋秋这小子就是个看脸的。

伽元吸了口气,微微用了点力。

听得一声闷.哼后,方满意地俯身擒住对方的唇,撬开唇.舌,在对方舌尖上轻轻一探,对方就像是被他惊醒的狼崽子,开始反扑回应。

竹林小屋,人影成双。

一室旖旎,春风满园。

红衣头枕着脑袋望向暗沉不见一颗星子的上空,喃喃道:“主上说夫人修了魔,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黄衣道:“没看法。”

“主上心悦者,吾必尊之。”蓝衣道。

绿衣皱了下眉:“可修魔终究不是正道,缘何主上没有阻止?”

“你怕不是忘了。”坐在一旁自斟自饮的金衣嗤笑了一声:“到了这魔域,我等便注定困死于此。”

“还是想想如何跟主上解释吧。”黄衣双手抱胸,靠在结界上:“我等莽撞跳下这魔域,主上没惩罚我等,是因夫人来得及时。”

“这事儿到时推给蓝衣就行了。”金衣呷了口酒,斜睨了眼笑意不变的蓝衣:“若不是他让白衣传讯我等,说主上有危险,我等也不会着急跳下来。”

闻听此言的红衣嚯地坐起来,眯眼定定地打量金衣半响,忽地放声大笑起来:“老子就知道你这老东西一肚子坏水。”

金衣瞥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权当这句话是夸赞。

不知过了多久,蓝衣站了起来,单手负在身后,走进挤满小魔的结界,垂下.身侧的右手凝起一道水灵之气,一挥袖,张牙舞爪的小魔便没了声息。

他从结界出来,润声道:“这魔涡倒是不错,若是能一直开着,说不定那日魔域的魔便能尽数被我等绞杀殆尽。”

“你说这魔涡……”红衣敛笑道:“魔王怎地还未将之关闭?”

“因为魔王死了。”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五人连忙站起来,迎身上前,就见得俩人着同款衣袍的相携而来,二人眉眼间还夹带着前所未有的餍足。

走近些能清楚看到夫人脖子上的红痕。

五人偷偷对视了一眼,旋即蓝衣上前:“夫人此话何意?”

“被我炼化了。”秋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魔燕有八十五位大领主,两百八十七个魔君,这次他召唤了五十一个大领主,一百九十二个魔君,无数魔帅与魔军。”

“炼化?”

“魔王这般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