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举起藤蔓,沉思地看了半响,又把目光投向眉眼恢复了温润,且背着手的战玉元,举起的藤蔓疾驰甩向旁边的桌子,却在落下的瞬间,骤然停止,堪堪悬在桌面上方。
几秒后,桌子纹丝不动。
他怀疑是自己多心了,毕竟昨晚藤蔓缠了战玉元手腕一个晚上,也确实察觉到对方体内的灵气空了,脉象虚弱。
只是就在他收回藤蔓时,咔嚓一声,原先完好无损的桌子轰然倒塌。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片刻后,唇角滞了一瞬的战玉元讶异地挑了下眉,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看来我给你的灵液没白喝。”
没错过他脸上细微变化的秋昀心中冷呵一声。
到了这一步,哪里还看不来,战玉元刚才的咳嗽就是故意的。就算知道是故意的,他还没法发作,因为对方也说了是因为喉咙痒。
秋昀现在是又气又无奈。
从落到战玉元手里后,他没少为了让对方死心而说些刺激对方的话,可对方固执又偏执,现在还搞了这么一出,他是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藤蔓要往楼上爬,一道阴影笼罩过来,旋即身体悬空,一股檀香味钻入鼻息。
“生气了?”
头顶响起战玉元标志性的清泠嗓音,对方抱着他边上楼边道:“我知道错了。可被你担心牵挂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前一句还像个人话。
后面又开始狗了——
“你不知道昨晚你缠着我的手腕,告诉我不会逃跑时,我心里有多高兴。”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就连声音里都透着无法言说的满足:“当初你拿我父亲和战玉霖来刺激我,我气急的时候是真动过把你关在乘仙宫一辈子的想法,但我现在庆幸自己当时没那么做,不然又怎么会得到你的回应?”
跟随在身后的徐权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心中正感慨一下歌儿这运气,虽然这冤大头有点变.态,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调.教一下就好了,主要灵液……咳咳,真心难——
等一下!
他一下子顿在台阶上,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我父亲、战玉霖’什么的?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把?
他竖起耳朵去听,就听到冤大头说:“小爸,你昨晚是真的在担心我对吗?不然那么好的逃跑机会,你又怎么会放弃?”
小爸?
徐权懵了。
冤大头也是那谁的儿子?
歌儿这是把战家的一家三口都给拿下了?
徐权还想听听,对方却已经上了二楼,啪地带上了门。
他略微有些遗憾,又有些兴奋,论调.教,歌儿跟他不相上下,可论找刺激,他自叹不如啊!
而门内的战玉元抱着秋昀走到阳台上。
他取出摇椅,靠坐了上去,把装着秋昀的花瓶放在心口,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翠绿的枝叶。
战玉元有些不满足现在这样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