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郁楚辞吗?”三人间关系扑朔迷离早已不是秘密,客观点评道:“可是据说郁楚辞已经毁容了,而且结契也不了了之,所以说理想没有物质更塌实。”

隔壁桌有人接话:“我就没有什么高于物质的理想,如果林秋白追我,我一准就答应了。”

此话引来一众乐于吃软饭的修士点头附和。

道衍宗弟子们怯生生偷看站在身边表情很难看的鸿羽师尊/师伯,个个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头埋到颈子里去。

修兆珹无意间眼睛一瞥,表情一振:“师弟!”

鸿羽真人一怔。

众弟子纷纷扭转过头,只见街道上缓缓走来一道清瘦人影,这人一头雪发披散在肩头,在幢幢烈日下冰肌瓷骨,一双眼眸有如冰水浸泡般琉璃剔透,眉目流转间有种苍白柔糯的美感。

路人只要看过一眼就直勾勾错不开眼了。

青年对于这样的目光似乎有些不适,怯生生低头往前走,似乎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扰到他。原本喧闹嘈杂的街道忽然寂静下来,众人恍恍惚惚的像是被慑了魂。修兆珹回过神来,大步迎上前:“师弟!”

他高举双手,林秋白看到他停下脚步,嗓音轻柔:“师兄。”

嗓音天然软软糯糯,就像奶团子想让人迫不及待啃一口,软乎乎的奶音听的人心尖痒痒。

其他人都有些羡慕道衍宗弟子,当年他们怎么就一念之差没有报道衍宗呢,不然和林秋白成为师兄弟的不就是他们了么?当不成仙侣当师兄弟也不错啊,想想他们现在的糟心师弟,再看看软乎乎的青年,简直是失策。

懊悔不迭的人非常多,还有许多尚未拜入宗门的则目光灼灼,可以想见来年求入道衍宗的人肯定会迎来一次暴增。

道衍宗弟子们本身有些恍惚,也没能即时从让人窒息的美貌中回过神,木木愣愣地站在原处,林秋白同他们也不熟悉,略一点头就望向鸿羽真人:“师尊。”

鸿羽真人双手背在身后,掌心满是汗珠:“在这里可还习惯?”

话一问出口,他就觉得这句话非常多余,从茶馆里听到的种种他就能感受到林秋白在白玉京风生水起。

“托师尊的福,”林秋白说:“徒儿过得还算不错。”

鸿羽真人有心与他多说两句,但林秋白回话恭敬却透着疏远,他一时语塞,修兆珹却有许多话想说:“师弟住在哪里?环境怎么样?”

林秋白说:“在奢悦楼,环境还可以,师兄住在哪里?”

“提前预定过客栈,”道衍宗弟子出行前都会提前清点人数,安排人去预订房间,尤其是群音大会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通常提前三个月就要预订位置,这件事一向是由修兆珹去做,于是说道:“我们客栈在玄武大道,离通直大道相隔一条街还算比较近。”

林秋白:“欢迎师兄随时来串门。”

鸿羽真人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他补充一句:“你是我的弟子,我得负责你的安全,先认个门也安心一些。”

道衍宗其他弟子也对林秋白住在哪里非常好奇。

一行人浩浩荡荡先在位于玄武大道的客栈登记落足,分配完各自厢房稍作整理之后才一齐往通直大道走。

道衍宗弟子们住的客栈整洁干净,价值在白玉京属于中等偏上,那间客栈里也入住了许多其他大宗门派的弟子。道衍宗弟子对于客栈的印象就是有桌有椅能住人,直到他们进入奢悦楼,眼睛都看得标直。

在这样一个繁华街道上竟有这样一座奢华住店,进门是印翠描白的玄关,三人高的挑高气派大气,汉白玉石地砖富丽堂皇,大厅用琉璃缸养了一群赤红锦鲤,这样的装修风格简直闻所未闻,就是几个出生大家族的弟子也满眼新奇。

管事:“拜访的客人请登记。”

众人略显拘束得在记事籍填上自己的名字。

直到推开夏院门,独门独户的厢房出现在他们面前,道衍宗弟子们不由自主发出惊呼,其中一名雪松峰弟子问:“林师弟就是住在这样的独门独院里吗?”

林秋白点头。

雪松峰弟子:“壕无人性。”

推开房门,除了阵法营造出来的夏日景观,迎面就是一池浆白氤氲的温泉。

众弟子艳羡不已,先前在茶楼那里听说那些事迹,他们都像听天书一样晕头转向,他们从未有这么一刻清楚地认识到——

林师弟是真的很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