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皱皱眉头:“我们没有这么熟吧。”
邵师兄原本正惊艳眼前青年的容貌,一听他这样说脸当即沉下来:“你和人说话怎么这样没有礼貌?”
林秋白道:“那也得是和人说话。”他转头看向枫苒:“你是人吗?人能做的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事情?”
枫苒早在路途上就和邵师兄坦白了之前的事,不过他也故意扭曲了一部分,比如说真正救他的是段景生,而林秋白只是在旁边打打酱油却挟恩自大,最后自己落下深渊也与他毫无干系,邵师兄自然对从小看到大的师弟坚信不疑,闻言正色道:“枫苒性子柔弱,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一副看他无理取闹的模样。
林秋白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摇头:“看着长得挺好的,年纪轻轻竟然就瞎了眼睛。”
枫苒登时委屈道:“你怎么能这样和邵师兄说话!”
听他这样维护自己,邵师兄满心欣慰:“苒苒,我不要紧。”
林秋白可算看出来这两个人就是过来故意恶心人,正打算把门关上,枫苒单手撑住门扉:“等等,是不是你抢走了滕蛇蛋?”
他是知道林秋白有古塔这个法宝的,当年林秋白就是用古塔救出被困在机关里三天三夜的枫苒,所以他一瞬间就想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情。
枫苒:“不知道秋白能不能匀一枚给我们。”
林秋白深深震动了,他觉得枫苒可真是脸大如盘,之前忘恩负义和段景生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把他推入深渊,如果不是他法宝众多恐怕现在坟头草都割了一茬又生茬,现在枫苒竟还能腆着脸上门问他要滕蛇蛋。
枫苒:“滕蛇是邵师兄最青睬的灵宠。”
林秋白觉得他们真有意思,登时笑了:“你们两人是道侣么?郎有情妾有意怎么还愿意维持着兄弟的关系呢?”
邵师兄正色道:“是我心悦苒师弟,他没有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苒师弟只是把我当做师兄而已。”
“难道不是当成备胎?”林秋白记忆不错,他还记得之前枫苒也曾明里暗里撩过段景生,说不定现在两人还有来往:“当年枫苒黏着段景生,他和你说过吗?你表现得这样明显他会毫无察觉?不过是吊着你这个傻师兄然后偷偷寻找下一春罢了。”
枫苒一惊,心里一阵慌乱表情却双眼通红:“我没有!我不知道师兄对我的心思……”
林秋白小小打了个哈欠:“那现在你知道了。”
枫苒委屈得张嘴:“我……”
邵师兄一时间也被冲击得没说话,他记得枫苒谈及段景生的确是推崇备至,起出他以为是救命之恩作为加持,现在想想两人恐怕也不单纯。
枫苒可算体会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林秋白拉开门扉让他们看清桌上四分五裂的蛋壳:“况且你们来得不巧,滕蛇蛋已经被我摊成饼了。”
枫苒/邵师兄:……!!!
这个场面确实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惊,两人表情透着懵然和恍惚,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把千载难逢的滕蛇蛋拿去摊饼,简直是难以置信、令人发指!
直到他们走出客栈还神情恍惚,没能彻底缓过劲来。
两人走在街道上,枫苒一直小心翼翼观察邵师兄的表情,直到发现对方没有像平时一样过来哄他这才有些焦急,脚步逐渐放慢:“师兄是不是相信林秋白说的话?”
邵师兄沉吟一会儿,才慢慢摇头。
枫苒眼眶逐渐红了:“师兄也不用骗我,我知道你相信了。”
“他多会说话呀,两位老祖收他为徒,”枫苒哽咽道:“后来还被找回狐歧山陆家,又和御兽门弟子是好友,我有什么?我只有千秋月门,只有你呀师兄……”
他也不是号啕大哭就是默默掉眼泪,邵师兄登时就心疼了,立即扭头去哄他。
枫苒:“我一向迟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如果也认为我吊着你和段景生有关系,那我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邵师兄连忙安抚他:“苒苒方才是我昏了脑子,你别这样……”
两人放慢脚步同行,影子被黄昏拉得很长,瞧上去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