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时然,时然麻麻的眼里忽然闪烁着光彩,像是又活了过来,她紧紧抱住自己儿子,也跟着泣不成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时然父亲听见声音,从屋内出来。
三年之间他似乎老了很多,整个人都没了以往的精气神。
“怎么....”原本要问出的话瞬间卡住,时然爸爸不敢置信地看着时然,随后连掉在地上的水杯也来不及捡,直接冲向时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儿子?真的是你?”
时然打了个哭嗝,脆生生地喊了句:“爸爸!”
时然爸爸泪眼婆娑,一个大男人抱住时然,哭了很久。
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他们似乎有太多的话要问时然。
于时然来说是昨天的事情,时爸时妈却是等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来,瘟疫横行,但凡沾染上的人会浑身痉挛疼痛,病痛不至死,却会让人异常折磨,一旦发病,痛入骨髓。
而且到目前为止,没有人研制出解药。
他的儿子,就在三年前的那场瘟疫爆发的中心,失去了踪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时爸时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么死去,即便老巷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都搬走了,他们却还是固执地留在这里。
万一儿子回来了,找不到他们怎么办?
他们要在这里等着,等他们的儿子回来。
“你这几年都去哪了?”时麻麻紧紧握住时然的手,眼眶通红。
时然攥着手心,忽然想到以前看过的电视剧桥段,顿时灵机一动:“我也不记得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椅子上,然后我就找回来啦!”
时麻麻只当儿子不愿说,没再强迫他,只是摸了摸儿子的脸,仔细端详着。
“我们家然然长大了,更好看了。”
时然害羞的露出通红的小耳朵尖,低下头,笑的开心极了。
他变好看了,也不知道小哥哥会不会喜欢。
晚上,时爸时妈给时然做了一桌子好吃的,看着时然吃的狼吞虎咽,两个人眉眼带笑,似乎压在身上多年的巨石终于卸了下来。。
...
狭小的房间里没有一丝光线。
男人高大的身姿坐在椅子上,带着一股渗人的压迫感。
他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椅子的扶手,目光沉沉,不知看向哪里。
忽然,他捏开房间内的开关,顿时间,光线照在整个房间内。
屋内密密麻麻贴了无数张照片,而照片的中心,始终都只是一个人。
小家伙的脸蛋带着婴儿肥,圆溜溜的杏眼正无辜的看着镜头的方向,还有小家伙吃饭时满嘴食物,像只小仓鼠的模样。
一张一张,贴满了整个房间。
男人近乎病态地吻着这些照片,眼里已经偏执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