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脖子上还没淡下去的红痕,尧垣面色铁青。
他好像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蹦下去了,而这个刨坑的怂恿者,就是肖晏修。
越想越气,尧垣抿着嘴直接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行,爷今天没的睡老王八也甭想睡了,反正主子给了假允许他公报私仇,那他就找个拉个垫背和他一起去。
肖晏修躺在床上陷入浅眠,与其说是浅眠,更不如说是在闭目养神。
他不需要睡觉,因为睡熟后的自己会做梦,梦中的一切都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东西,做梦除了逼迫自己看见那些东西外,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他不睡也不会死,于是久而久之,他就养成了不睡觉的习惯。
窗口细微的开窗声肖晏修听的一清二楚,他闭着眼睛不动声色,鼻尖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尧垣。
他身上的味道是自己曾经做出来的药丸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虽然浅淡,但肖晏修还是闻得出来。
尧垣轻手轻脚地走到肖晏修床边,打量着他。
男人闭上眼睛熟睡的模样倒是少了些白日机关算尽的危险和妖冶,多了分平和。
他掏出一根羽毛,准备在肖晏修的脸上瘙痒。
手刚刚伸出来,就被一股力道甩到床榻上,尧垣一蒙,看着自己身上笑意吟吟地肖晏修,面色黑如锅底:“你故意的?”
肖晏修摸了摸尧垣的脸,他看着尧垣脖子上的吻痕,笑容戏谑:“我还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我这里偷东西,不成想竟是个偷心小贼。”
尧垣面色一红,颇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少在这里油嘴滑舌,快放开我!”
“油嘴滑舌?”肖晏修挑眉,他拉着尧垣的手摸向自己的胸膛,目光灼灼,盯着尧垣的眼神一眨不眨:“感受到了吗?这颗心,可是为你跳的。”
尧垣瞳仁开始细微颤抖,连带着整个人都在无所适从。
他原来的心脏不会跳动,哪怕被剑刺穿,也会瞬间愈合,那现在呢?
“你说的想真正活一次,是想像正常人那样死去吗?”尧垣抿着嘴唇,他抬着眸子,认真的回望肖晏修。
肖晏修没有否认,低着头,长发散落在尧垣的脸上,同他的头发交缠在一起。
“我活了太久了,没有会跳动的心,和死人有什么区别?尧垣,我这颗心是你的,只有你能帮我。”
爱上他,和他执手并肩,当他们彻底和他融为一体时,他也就回归成了正常人,开始经历生老病死。
尧垣与他错开目光:“我的剑只杀主上的仇人和那些该死的人,我不会收你的命。既然你想活成正常人,那么...就让这颗心继续跳下去吧。”
他愿意成为让他那颗心继续跳动下去的支柱,也愿意逐渐尝试着接纳。
肖晏修低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小侍卫,你可真值得让人心动。”
低下头,肖晏修毫不犹豫地吻上尧垣的嘴唇。
两人的手紧紧交握,衣袍也叠交在一起,尧垣闭上眼睛没再回答,通红的耳尖和狂跳的心脏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松开嘴,尧垣微微调整呼吸,目光不自觉的向下移动,忽然发现肖晏修腹部的位置有一块疤痕。
“你那里,怎么搞的?”尧垣看着那道凸起的疤,微微蹙眉。
能将他伤到的人,究竟是何等高手?
肖晏修看着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中露出的疤痕,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