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驭蛊

可谓是富甲一方,权势滔天。

将归莲舫停泊在湖边,覃瑢翀微微欠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聂秋和方岐生先下了船,自己才带着沈初瓶、陆淮燃也下了船。

沈初瓶一下船,与覃瑢翀低声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随即,陆淮燃也找了个借口跟着沈初瓶溜了。

于是就只剩下了聂秋、方岐生和覃瑢翀三人进了酒楼。

酒楼内早已是座无虚席,聂秋等人一进去,其他人就看见了他们。

“覃公子果真大方!”

有人端起酒杯向覃瑢翀示意,覃瑢翀颔首笑着应了一声,他便仰头一饮而尽了。

也有看热闹的人,眼尖,瞥见他身侧的聂秋,眼珠子一转,说道:“我当覃公子为什么忽然要宴请我们,原来是因为如愿以偿了。”

旁人便纷纷笑着应和道:“对啊,覃公子可有福了!”

看来覃瑢翀的荤素不忌已是整个霞雁城的人都有目共睹的事实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因为聂秋是男子而露出半分惊讶的神情。

覃瑢翀心道不妙,之前这位美人才因为这些话和他翻脸,于是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闷闷地咳了一声,说道:“休要胡说,这两位都是我请来的客人。”

起哄的人虽然有看热闹的心思,不过一见覃瑢翀这副模样,便只好咽下了准备说出口的浑话,都只是笑,不过目光却还久久地停在聂秋身上,直到他们一行人踏上了楼梯。

“不好意思,聂公子,”覃瑢翀劝解道,“他们这些人放肆惯了,没什么顾忌,说的话都不中听,你当个笑话听一听就罢了,莫往心里去。”

他们上了顶层,将身形从楼下人的视线中隐去了。

聂秋听闻此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不中听,说的却也不全然是假的。”

果然还是记着仇的。

覃瑢翀心中轻叹一声,随即便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从旁边袭来,他不动声色地顺着视线看了过去,果然是那位极负凶名的年轻教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瞧着他的眼神比平时还要冷上好几分。

看来下次赔礼的时候理应赔上双份了。覃瑢翀心想。

转过几道弯,他平日里常用来宴请客人的厢房便近在眼前。

剔透圆润的玉石珠子勾连着几根流苏,垂在门口,权当是门帘了。两侧分别挂着仕女弄花图、蛟龙雏凤图,一侧是叫人心生怜爱的落花,一侧是气势磅礴的江海,两相比较,却不显得突兀,反而平添了几分雅致。顶上悬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牌子,上书“琚瑀锵鸣”四字。

三人刚落了坐,就有长相清秀的小厮进来问清了要点些什么菜,提及是否需要雅乐助兴之时,覃瑢翀看了聂秋和方岐生一眼,见聂秋轻轻摇了摇头,便直言道:“不用了……一会儿若是陆淮燃或是沈初瓶来了,就直接让他们上来就行。其他人一律拦在下面,这两位都是我请来的贵客,不要叫旁人唐突了他们。”

小厮应声退下了。

聂秋抬起杯子,沿着杯沿喝下了一口温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