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淮叹了口气,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就在他准备嘱咐王正超几句时,突然有人开口。

“你叹什么气?不是你把他丢弃的吗?不是你不管不顾他的吗?”

迟淮回头,发现在说话的正是报警的那个年轻男子,而现在,那个一直笑脸示人的年轻男子此时整个人好像蒙着一层阴霾:“我是迟应的语文老师,跟我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被戳中心事,迟淮多多少少有些心虚,不由自主跟了过去,两人一同离开公安局,走到一处僻静的小公园旁。

突然间,辰华一拳砸向了迟淮的脑袋,迟淮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这么一打,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就是你让他过委屈的是吧?”辰华颠覆往日文绉绉的形象,拎着迟淮的衣领,直接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老子把他放在心窝窝里,呵护了那么久,把他当亲儿子来对待,那么多年了,我真的是一点苦都舍不得让他吃,当年出了那种事,我心疼了好久好久,现在机缘巧合,你幸运的当了他的父亲,可是,你就这么对他?”

辰华的手劲很大,才几下就给迟淮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他还不解气,接着骂:“你奶奶的,越想越气,老子心尖尖上的宝贝因为你委屈了那么多年,性格和当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妈的……”

“等……等等。”迟淮把手挡在身前,止住了辰华的话,他弱弱问,“你在说什么?机缘巧合?我幸运的……”

辰华又是一拳:“说了你也不知道,还不如打你一顿。”

“不不,等一下,是不是……你是不是和十七年前那个占卜师有关?”

辰华手一顿:“什么占卜师?”

“我忘了他具体什么模样,可是我记得,他说……他叫风烬尘。”

作者有话要说:  复杂起来了(狗头)

节奏会不会有点快...

第66章 晋江独发

“风……风烬尘?”

辰华愣住,举起的手放了下来,时隔数年,他陡然间听到这个名字,一时不由自主有些发懵。

如果迟应或沈妄在这,就可以立刻意识到,这是国师的名字。

迟淮从地上爬了起来,龇牙咧嘴的说:“你认识吗?不该啊,那是十八年前的事,在小应刚出生的时候,你现在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啊。”

“你甭管。”辰华立刻说,“你现在告诉我,他当时对你说了什么?”

“他说小应出生时便带着不详……”

“放屁!堂堂神……不是,他说了你就信了?”

“我一开始当然是不信。”迟淮苦笑着,拍掉了身上的灰,“但是他出生之后是不会哭的,就像死胎一样你知道吗!那个风烬尘说,他先天不足,而且十八岁时会遭受一场大难,还说会牵连我们身边的所有人,我当时……害怕,就……”

“就为了这些话,你那么早就开始对他不管不顾?”辰华冷笑,“说好听点,你这是让他学会独立,说难听点,你怕你的亲生儿子因为陌生人莫名其妙的话惹得你引火烧身。”

迟淮大吼:“可他不是空穴来风!没多久他的亲生母亲就得了癌症!我当时是真的怕了,提了离婚,可是法院判的抚养权给我,我慌得要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个人又来了,告诉我,只要不和他太亲近,就会平安无事。”

辰华皱着眉,暗自心惊风烬尘居然来的比他要早太多,可同时又疑惑风烬尘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都找到人了,还不告诉他?有什么可瞒的。

迟淮不知道他的心思,还在那自顾自地讲,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解释:“我其实很愧疚……真的,我开口要二十万,本意是想让他对我彻底失望,从此离我远远的,可他居然真的把钱还上了,然后我又开始贪……不要白不要嘛不是,但我保证,这些钱我至今一分没花。”

“你还真是纠结啊。”辰华说,“我最后两个问题,你是怎么见到他的?他是什么模样?”

“怎么见到……哦是!我都是做梦梦到他的!所以一开始特别不信。”

“……”

还挺保险。

“梦中他一身深紫色的长袍,有点像古代的那种打扮,然后带着帽子,遮住了脸,看不清具体什么面容,但我隐约记得他的头发好像是白色,眼睛是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