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封微微侧身仰头, 下颚到脖颈弯出漂亮的线条:“你要给我穿么。”
“好。”沈过按下心里的燥动,只暗道一声妖精,牵着容封让他坐到榻边。
蹲下身子,撩起容封的衣摆, 他伸手握住那精致的足踝,冰凉嫩滑如丝缎,引得他手想多停留一会儿。
容封的每一处似乎都是得天独厚,精致完美得不像话。
沈过眼中逐渐深沉,容封想要得到自己,绑住自己, 而他又何尝不想从身到心彻底占有这个人呢。
似乎在容封这儿,沈过时刻在被他的任何一个动作,一个呼吸,哪怕是一丝气味所吸引,心底喷发的欲念种子般早已牢牢种在心底,从那夜开始,他注定要与这人痴缠不休。
“外面风雪依旧,世子哥哥若不想出去,我们也可以做些其他事。”容封低头看他,“封儿可不止脚好看呢。”
“殿下风姿世间绝无仅有。”沈过淡定地为他穿好靴袜,“我得挑个时间好好欣赏,现在,还是去办正事儿吧。”
容封轻笑:“好。”
穿过层层长廊,宫人们都不约而同躬身行礼,似乎人人识得容封身份,也并不惊奇为何被囚于宗人府的七皇子会出现在这里。
“这几日,皇上下旨放你出来了吗?”沈过忍不住问他。
容封笑了:“我彻底得罪了花相,自然要找人帮忙保命了。”
“他断了一臂,气急败坏就要给我安罪名,什么杀父弑母,意图谋反又劫持安乐王世子。”
他悠悠叹口气,步履轻巧引着沈过穿过庭院:“世子哥哥也知道,我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但你当时生死未卜,为求保命,只好来这儿给皇帝解了毒。皇帝还以为毒是花戚砚下的,又因为这些日子被花戚砚时常过来嘲讽,已经不想再坐以待毙,恢复言语能力后便发了圣旨,就在三日前,宣布立我为太子,捉拿意图弑君的花丞相,噢,他现在被罢了官了。”
“断了……一臂?”沈过能猜到如今容封的身份有所不同,但没想到容封能下这种狠手,不由得惊诧道,“你干的?”
容封斜了他一眼:“世子哥哥不夸我吗?”
沈过一愣后笑了:“恭喜太子殿下,殿下做事果断,运筹帷幄,确实不需要臣如何帮助。花戚砚是罪有应得,只是……没想到你能对他也下得去手。”
“我不仅能要了他一条手臂,还要让他睁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我一刀刀剐干净,我得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容封轻描淡写说得轻松,“抓他,可费了我好多人呢,不过现在我可不会告诉父皇让他死的痛快。”
沈过皱了眉沉默不语,花戚砚那人死不足惜,可容封这般嗜杀却容易影响心性。
他既已决定要与容封疯一道,却真心不想看着容封继续变得疯狂下去,若能改变这人,若容封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伤害,在这个年岁,面前的,应该是个爱笑的单纯少年。
或许是时势造人,在这样的朝代局势和家庭环境下生长出来容封,成熟得早,内心过于阴冷和悲观,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抢夺去占有。
必行之路上的雪已被清扫干净,地面却还是有些泥泞,沈过看着容封一身的白衣溅上了许多泥点:“可惜了这身衣服。
容封闻言停下脚步,顺着沈过的目光看到自己衣衫上的泥点:“脏吗?”
他抬眼看着沈过:“泥不脏,血脏。”
那眼神似乎在问沈过,你是可惜这衣衫,还是可惜我呢?
沈过笑笑:“我倒是极喜欢看殿下穿白衣的。至于那血,不论是旁人的,还是自己的,都少沾为妙。”
容封不置可否,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二人走了该有半柱香的时间,穿了几个院门,来到行宫后方的一处矮山。
这里山石林立,大雪覆体,看不出有半分人烟的模样,可容封硬是带着沈过往山上行去,落脚处皆是乱石杂木,无路可言。
因为功法的提升,沈过如今也入了炼气期,身形移动之间也越发轻盈,倒也几乎没有落下容封太多,只是积雪深重,又有大雪不断覆盖,容封轻功又好,他很难看清容封的脚印。
又行了一刻钟的样子,容封才在一处阴坡处停下:“到了。”
他一震长袖,几枚箭矢滑落手中,几乎没有停留的,容封甩手抛出袖箭,三道利刃划破落雪和寒冷的空气,带着“嗖”的响声飞向三个不同的岩石,接着只见面前的山体缓缓移动,露出一个两人宽的入口来。
沈过第一次知道温泉行宫的后山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