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解甲:屋中春鸠鸣

花月佳期 八月薇妮 2770 字 4个月前

男人抬手小心捏着她下巴:“宝嫃。”这是他头一次当面叫她名字,那样浑厚低沉嗓音,听得她心中掠过一种奇异感觉,像是身体被他抱着,无法按捺地激动。

“嗯。”

“怎么发抖?”他问。

“夫君……”她望着他水淋淋地脸,不知怎么说,“我……我有点怕。”

“别怕,”他对着她眼睛,“有我,你什么也不用怕。”

宝嫃凝视着他脸:“夫君……”她踮起脚尖,手抚摸着他脸,他脸颊上轻轻地亲了口。

就是想要表达一下她心中感觉,形容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只是想要如此地亲近他而已。

月光下,男人俊脸上难得地出现一抹赧颜,他看了会儿宝嫃,有些不自地转过头:“对了,你为什么那么怕……他们?”他并没有说是自己爹娘,而只是看了一眼连家二老屋子。

宝嫃随着看了一眼,低声说:“我……我嫁过来时候,我娘说,要听从公婆话,听从夫君话,不好跟公婆和夫君争竞。”

“那么,就算她欺负你也可以吗?”他想到方才连婆子动作,他都不舍得动他小娘子一根手指,实是说不出可恶愤怒。

“一开始我也不高兴,可是我跟她争话,她就会叫嚷厉害,只要我不搭理她只是听着,她说一会儿就会停了,”宝嫃搓着手,缓缓地说,“而且是公公婆婆,就算是有错,我也只是个媳妇,当小辈该听着。”

“你啊,”男人无奈地笑笑,“怪道你妹子说,你会给吃渣也不剩。”

“啊?”宝嫃意外地抬头看向男人,“宝如?她、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男人摸摸她脸,“她说她很放心,因为……看到你跟着我很开心。”

宝嫃脸儿腾地便红了:“夫君……宝如就爱乱说话。”

“我不觉得是乱说。”他放低了声音,眼睛从她朦朦胧胧眸子上往下,移到那桃花瓣似嘴唇上,然后俯身便吻了上去。

略有些生涩动作,渐渐地放得缓慢而温柔,他学着放慢了速度,细细地亲吻她唇,就好像刚才她轻轻地亲了自己一下那样,充满了温馨疼爱感觉。

可是很地,缓慢动作便有些无法满足身体,男人无师自通地侵入她唇齿间,捉到那藏里头忐忑不安香滑小舌,像是逮到美味猎物一般强力地绞住不放,饥渴而源源不断地吸取她唇上口中舌尖上香甜,迫不及待地像是要将她吸入自己腹中。

宝嫃几乎喘不过气来,憋得满脸通红,整个人晕陶陶地,感觉男人抱着自己手臂也不知不觉地越来越用力,迫使她紧紧地贴着他坚硬地胸膛,后她双脚都有些离了地,身子软软地像是被猎人捉到手里小动物。

有什么东西也迅速地坚硬起来,地她小腹处,像是凶狠凶器,叫嚣着要冲杀释放似。

宝嫃不懂,也来不及想,就她几乎晕过去之前,身子一松,是男人及时地将她放开。

宝嫃双脚落地,竟站不住,晃了晃便要跌倒,男人将她拉住,宝嫃眼神都有些涣散,像是喝醉了似“醉醺醺”地望着男人:“夫……夫君……”身子无力,忽然本能地想要他再抱一抱她。

男人却没有再如方才一样亲密地抱她,只是低低咳嗽了声:“我……再洗一洗,你……回房去吧。”声音格外低沉,似隐忍着什么。

宝嫃昏头昏脑地,有些意外,又有点儿莫名地失望,可本能地便顺从了,“哦”了一声,站稳了步子,就晕陶陶地回了房中。

一直又摸黑坐定了,脸才火烧火燎起来,宝嫃捧着脸,想方才发生事,有那么好几个瞬间,她以为自己舌头几乎都给他吃掉了,奇怪是没有痛感觉,反而苏苏麻麻地,感觉很异样。

宝嫃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自己嘴唇,发现手上是湿,原来刚才靠得男人太近,他身上水把她也弄湿了。

宝嫃抬起袖子来摸摸,忽然嗅到手臂上传来些许汗味,宝嫃呆了一下,猛地从凳子上起身:“是了,夫君刚才抱我抱那么紧,忽然就不肯抱我了,一定是觉得我身上有汗味儿,他那么爱干净……”

自从来到连家,男人一天几乎都要洗上几次,虽然是夏天里头,但他洗次数却也太多了些。

宝嫃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以为男人爱干净,并没多想。

宝嫃想通了这点,就摸黑点了油灯,拿着出了屋,到厨房水缸里舀了些水,才端着木盆到了柴房中。

那两只鸡已经“相亲相爱”地凑一起,墙角上睡了。宝嫃放下油灯,又放下木盆,解开衣裳,拿着汗斤子蘸水,拧半干了,先把头脸给擦了一遍,又擦洗身子。

她不敢跟男人似直接冲水,这样却也有些受不了,好不容易洗完了,身子冷直打哆嗦。

宝嫃急急地换上干净衣衫,把水倒了,却发现男人已经回屋了,她把柴房门拉上,自己便也回了屋。

将油灯放桌上,宝嫃发现男人已经炕上卧了,宝嫃急忙过去把他摇起来:“夫君,头发还湿着,先别睡。”

男人被她叫起来,汗斤帕子不够用,宝嫃就从柜子里找了干净旧衣裳给男人擦头发。

一直把他头发擦半干,宝嫃又拿了梳子,一下一下地给他梳理整齐。

夜静静地,直起窗扇上撒着半扇皎洁月光,灯影下她脸显得不那么瘦削,微微湿着发丝垂脸前,有种淡淡温柔美感。

男人却总是垂着眸子,不动,也不言语,看来像是很冷傲雕像。宝嫃给他梳理好了头发,手指不留神摸到男人腮边,摸到很硬胡须,刺刺地有些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