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俯身,把她脸上泪一点一点吮去,宝嫃颤抖着:“夫君。”手上挽着篮子也落了地,张开手就把他抱住了。
凤玄抬手护着她:“没事啦……”停了会儿,又道,“其实我知道你是生我气了,气我说那两句话是不是?我不那样说,他们两个就会仍旧纠缠下去,娘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宝嫃把头靠他怀中,恨不得大哭一场:“夫君,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不管怎么样,你以后不要再说那样话了,我心里好难过。”明知道不是真,人就好端端,可是无端提起来,却仍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凤玄轻轻地抚摸她背:“我知道了……是我害娘子难过,是我不是,娘子打我骂我,只是别哭。”
宝嫃胡乱把泪蹭他胸前,又抬手擦擦眼睛:“我不想哭。”
凤玄答应了声:“乖娘子,这次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了,行吗?”
宝嫃吸吸鼻子:“你答应,不许再说。”
凤玄便道:“嗯,我答应了,都听娘子。”把她半哄着半抱着,总算是劝进了屋内。
宝嫃被凤玄安抚着,心里那份不安也数消停了,就才又问:“夫君,那个官小姐来干什么?”
凤玄本来不愿说这件事,可是不跟她说,难免她又担心,便说道:“她是想让我给她爹当差去。”
宝嫃道:“是去府里头当捕头吗?”
凤玄看着她神情,双眼兀自红红地,神情却恁般天真,叫人心疼。
凤玄便抱着她,说道:“是去他们府衙里头,不过想必不是当捕头,可是我是不会去,他们这些当官儿,不是好人。”
宝嫃用力点头:“嗯嗯,夫君不要去。”
凤玄她脸上亲了口:“全听娘子。”
两人说了好大一会儿,宝嫃才惊跳起来:“夫君你吃包子了吗?是不是凉了?”赶紧去摸,却幸喜还是温热。
凤玄才笑道:“先前娘子一声不吭出去了,我好生担心,哪里敢独自吃?”
宝嫃赶紧拾了几个出来:“夫君一定饿坏了,吃个,这种包子头一次吃好了。”
凤玄道:“娘子跟我一块儿吃才好。”
两人便院子内坐了,甜甜美美吃了起来。
这些天,宝嫃攒好了孵小鸡蛋,终于把那只耀武扬威大公鸡送走了。
她特意找了个竹筐子,把里头塞满软软地稻草,小心翼翼地把十二枚鸡蛋放里头,把母鸡捉进去让它孵蛋。
宝嫃每天都要去观望一番,明知道小鸡不会这么出壳,起码要二十一天才行。
而县衙方面,凤玄本以为自此之后,廖涟泽会回府衙也说不定,没想到她仍旧住县衙中,如此过了一个月,从七月到了八月,连赵瑜也察觉有些不妥来了。
起初他还以为廖涟泽不过是暂时借住,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一来廖某人身份特殊,自然要好生对待,二来廖涟泽见识非凡,又懂得诗词歌赋,两个人一起倒是颇有些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