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倒是抬举我了，我可没有这本事。”唐赫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阿强皱起眉，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灌了两次药，第一次是让人手脚酥软的药，第二次更是想托唐赫下水，直接让人下了最新的毒品。

要知道如果唐赫真的吸毒了，那即使警察来了，阿强也能跑掉，甚至还能倒打一耙。但偏偏唐赫看着一副吸毒后享受的状态，转脸却突然头脑清醒，快速将阿强制服。

这也让阿强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自己栽得冤枉，除了唐赫在自己的兄弟中间安插了卧底，偷偷换了药，否则没有其他的解释。

“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打击报复，就是想输也输得明白一点。”阿强以为唐赫有所顾忌，改口道，“只要你告诉我卧底是谁，我肯定全部认罪。”

说到这里就连陶警官都信了，要是完全没有把握，唐赫凭什么敢这么进去。

“你认不认罪还重要吗？”唐赫嗤笑一声。

一旁的陶警官低下头，心里默默回了一句：重要！

阿强要是认罪，我们省了很多道程序，不然这大晚上的一个个审过去，他们不知道还要加班到几点！

不过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阿强嘴硬也只是拖延时间，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

阿强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开口。

“我真的没有安插卧底，至于为什么我没中招，大概是你平时对手下太严，饭都不给他们吃饱。”唐赫一开始也以为自己被灌了药，要受些苦楚，但是随即发现，第二次喝得酒里根本没有毒品！

至于后面他的情状都是演出来的，这多亏了上辈子丰富的跑龙套经验，他曾经演过一个瘾君子的反派，为此他特意去戒毒所观摩过一阵子，对吸食后的状态也能模仿个七八分，加上环境昏暗，成功骗过了阿强。

阿强自然听懂了唐赫的意思，见状眼底的不甘反而少了不少，比起认罪判刑，他更怕的是自己的兄弟背叛，这对他来说更难以接受。

现在得知兄弟没有给唐赫的酒里下药可能是被私吞了，这个理由反而让阿强理解不少，他低下头喃喃自语，“果然，贩毒的人最忌讳吸毒，是我天真了。”

当初，给他们这个生意的大老板也曾经立过规矩，贩毒不吸毒，但是他管得了自己，却管不了手下兄弟，尤其是没钱的时候，用毒品最好控制人，他偶尔也会把毒品当做“美食”奖励给手底下的人，这才造成了这次的“漏洞”。

手底下的人毒瘾犯了，想私吞，所以给唐赫的酒里没有下，阴差阳错下帮唐赫逃过一劫。

“你也知道自己天真了？”唐赫挑眉道，“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不会甘心做别人的替罪羊呢。”

“你什么意思？”阿强抬起头，表情疑惑。

“就像上回你用刀疤黄做挡箭牌一样，你这回也不过是一枚弃子。”唐赫一句点破。

阿强想开口却被唐赫阻止了。

“你先别急着帮主人掩饰，他们领不领情还不知道呢？”唐赫看了眼旁边的陶警官，“要不先听听你现在的罪名，你应该也没上过几年学，可能不知道这种罪名会判多少年刑？”

陶警官收到了唐赫的眼神提醒，心里感慨，自己都成了陪审的似的，但是他也知道唐赫正在攻破罪犯的心理防线，乐意打个配合。

在陶警官一连串的陈述下，最后一句“死刑”直接让阿强破防了。

“不可能！我只是一个帮忙卖货的，怎么可能会死！”“如果你有重大立功表现的话，陶警官会帮你争取无期，说不定还能跟你兄弟们一个牢房？”唐赫循循善诱，“你要考虑清楚，这种事情先交代的人肯定是最有用的，比如你隔壁的那个安皇，他已经交代了一个。”

“不可能！你诓我！”阿强反应过来，表情凶狠，一开始他还有些动摇，被死刑吓到了，但是听说安皇交代了，他反而不肯相信了。

陶警官拧着眉，就要开口让唐赫先出去，这要聊崩了啊？本来请唐赫来就是为了让犯人开口，结果现在犯人不但开口了，而且好像又要闭嘴了似的。

唐赫却抢先说道，“绿杨集团，这个名字你听过吧？”

阿强这下彻底慌了，瞳孔一缩，浑身的血液都往外涌似的，被纱布包住的地方有些往外渗血。

沉默片刻，他终于相信了。

“连皇少都交代了，我能说的就不多了。”他露出一个苦笑，对外面的人能救自己出去已经不抱希望了。

就像唐赫说的，那些大人物最多救安皇，自己这些小喽啰是肯定会被当做弃子的，如果连安皇都交代了，只能证明这次的事实在太大了，上面也兜不住了，既然如此，自己表“忠心”又给谁看呢，不如配合调查给自己争取一个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