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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通道里漆黑不见五指，几个沉默寡言的人中间只有阅溪活泼一些，自然而然的充当了解说：“四大学院镇守在人族的四角，分别为乾天学院，十方学院，摩诃学院和圣元学院，其中乾天学院和圣元学院在内陆，护佑内部繁衍生息，摩诃和十方学院与魔族正面交锋，阻挡魔族侵入，每三十年举行一次太古赛，选出其中最优秀的弟子进入灵塔。”

“对了，我们这一次去归墟渊就是灵塔在最后一条深渊魔龙龙骨中开辟的小世界，从四大学院的灵脉都可以进入，最中心的出口就是灵塔的所在地。”

相当于一个四四方方的地图，四大学院弟子从四个边角开始出发，到最中心四方会晤，决出最后一方胜者。

浅蓝衣裙的女子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除了最后的决战，听说归墟里还有无数汲取龙血生长出来的怪物，我曾经听前面几届的学长说，运气不好还可能遇见兽潮。”

无人理会，很久，才有人别别扭扭的沉声问了一句：“哪个学长？”

声音硬邦邦的，说话的人连眼睛也没睁一下，却哪怕是在黑暗里也能看见明显通红的耳郭。

“咳咳。”沈长越忍笑忍的辛苦，在轩辕罹身后忍到咳嗽起来，被人悄然拍了拍脊骨，这下耳郭红的就不仅仅是可怜的大师兄了。

沈长越将人的手从背后拉下来，握在掌心里，慢慢收紧了。

这一次他在冥冥之中也觉得心慌，可是在原著剧情里这一段是完全没有任何危险的，只有龙傲天的后宫素练险些被反派boss一掌斩杀，好在后来有圣泉才终于得救。

烂桃花经历的够多了，理应是没什么反应才是。

在空间通道里穿梭的船突然不知闯进了什么地方，一片漆黑，听见罗将出枪的声音，阅溪连忙解释道：“别慌别慌，只是进入了归墟渊的暗流之中，大概还有一两天就到了，大家好好休息一会儿，睡一觉就到了。”

纯粹到极致的黑暗看不见任何光束，沈长越反而觉得平静少许，空间切割了气息和灵力，没有人能查探到发生了什么，他从后拥抱住盘膝的青年，禁锢住青年劲瘦的腰身。

“轩辕......”

怀里绷直的脊背悄然松开劲，这三年里他曾经无数次拥抱过这个人，依然觉得爱不释手，哪怕在黑暗里他依然能准确的描绘出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我在。”青年漆黑的眼在黑暗里慢慢睁开，掌心下移翻手将青年修长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眼神遥遥望向无尽黑暗，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他记得某个擅长占卜的人曾经说过，他最后的归宿将是无尽深渊，永久被幽囚在此，不得转生，不得死亡。

他的手指修长却冰凉，沈长越握的紧了又慢慢松开，往自己宽大的袖袍里拉去。

“你的魔龙毒最近如何？”不知过去了多久，青年突然开口。

魔龙毒未解，这三年轩辕罹基本是在以身作解药，压制着他的毒再未发作过一次，只是不敢迈出那最后一步。

献祭龙鳞代表着同生共死，他最后一步化龙还未迈过，若是他死了，沈长越会随着他一同泯灭在大陆之上。

“不曾发作过。”沈长越有些倦怠着拥他，闻言在黑暗里低咳一声。

这些年有轩辕罹在身侧，他心中有心魔不错，可心魔之始就在身边，心瘾已解，其实并不需轩辕血液毒液的压制，不过是日常讨个亲密的由头罢了。

他一直以为轩辕明白的，如今问起来他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点脸红。

轩辕罹眼神幽暗，在无人可见的黑暗里掠过罕见的温柔，攥紧沈长越的手，一同拢进袖袍中，哑声道：“等这一次回来，我为你彻底解毒。”

他从小在古墓长大，对人情世故全然不知，后来经历背叛，疯狂之时忍辱负重恨不得要全天下所有人都来陪葬，他那时候想，他若是喜欢一个人，在意一个人，就必然要他与自己同生共死。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等真正到了这一天后他才发现不是的，他其实根本下不了这个手，自己或许跨不过这个坎，却绝不愿意让沈长越随他一起去死。

他舍不得。

沈长越愣了愣，吻过他披散的长发，把脸埋入他脊背，叹道：“怎么，终于愿意了？”

他这么个语气不像是在感慨，而是在笑，轩辕罹手指一顿，停在了半空里。

沈长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只知道彻底解毒需以龙身交尾，却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代表着的是什么。

半晌，那只手才落下来，青年低低的应了一声：“嗯，愿意。”

很久之前，就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