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正满腔欢喜的,见状便问道:“姐姐怎么了?竟有些愁容满面。”
花惜见她问,勉强说道:“大概是知道你要出去了……日后也不知何事能回来,故而有些难受。”
香菱便笑道:“姐姐别这么说,这可是大喜事……等我们爷娶了奶奶,我求了奶奶,便找个空儿出来见姐姐就是了。”
花惜勉强打起精神,问道:“你们那位奶奶,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可知道?”
香菱见问,便兴高采烈说道:“这个我却是听说了的,是个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的女儿,着实是好的很,这门亲原是老亲,且又和我们家是同在户部挂名行商,前日说起来时,你们两府都也知道的:合京城里,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都称他家是‘桂花夏家’。”
花惜更觉得忧闷,也便不问。香菱说道:“姐姐你道他们如何又称为‘桂花夏家’?”花惜问:“这个……怕是他家里桂花多,所以这名头才传出来的罢了。”
香菱便笑道:“姐姐这说法倒是有趣,只不过,她们家里本姓夏,富贵异常,田产之类的自不用多说,单有几十顷地种着桂花,凡这长安那城里城外桂花局,俱是他家的,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供奉。因此才有这个混号。……我听着倒也有趣雅致,姐姐觉得如何?”
花惜说道:“唔,这可真是了不得了……只不过,这些倒也罢了,你们薛家也是不差分毫的,最要紧的是,——那夏家小姐的性子如何?”
香菱听问,便想了想,就说道:“这个咱们没见到,又哪里知道的呢,不过人家是大家里教出来的女儿,必然是极好的人品性格,我们爷可是有福了,我也高兴着呢。”
花惜见她一派的天真烂漫,全不知道大祸临头,就呆呆地想:“有福?——怕到时候你哭也哭不出来的。”
香菱见说了几次,花惜都是怏怏的,便停了笑,迟疑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不见高兴?”花惜正在忧闷无解,见香菱问,她心头一动,就缓缓地说道:“妹子,只因我近来听了一事,惊了惊……”香菱忙问:“是何事?”花惜不言,却伸手,竖起两根指头,一边往外努了努嘴,才说道:“你可听说了‘她’最近出的事儿?”